“这个问题,便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温玉礼不紧不慢道,“宁王曾亲口许诺只娶我一妻,我也不怕旁人说我是个妒妇,无论我和宁王将来是举案齐眉还是相看两厌,那都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们选择他有你们的理由,但拒绝你们是我和他的权利,我若是成全你们,就影响了我的利益不是吗?” 说到这儿,她似乎有些好笑,“太子殿下也看到我之前的表现了,我着实不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您怎么会想到要来当我的说客呢?您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要说,我就要去看望太后娘娘了,失陪。” 话音落下的同时,温玉礼便不再做停留,转身离开。 司连宸望着她离开的身影,眯起了眼。 这女子还当真不是个好说服的,如同情报里描述的一样轻狂。 他盯着她片刻,身影忽然朝她掠了出去—— 温玉礼行走之间,察觉到身后衣袂翻飞的声音,几乎是本能地朝着旁边迅速一避! 司连宸抓她抓了个空,也不气恼,淡然一笑道:“今日在宴席上郡主露了一手,本宫看得出郡主身法十分灵活,想要与郡主你讨教一二。” “太子殿下这一招可不太光明磊落啊。我看您不是诚心想要来讨教,而是想要来找茬还差不多。” 温玉礼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切磋武艺与谈婚论嫁一样,都得讲究个你情我愿,我若是同意了,那才叫做切磋,我若是不同意,您还执意要动手的话,我便可以对外说您是故意袭击我了。” “郡主言重了,本宫出手自然是能掌握轻重的,你我点到即止,本宫不伤你,你又怎么能对外说本宫袭击你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连宸已再度逼近了温玉礼。 他之所以出手,自然不是为了伤温玉礼,他还不屑于用粗鲁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女子,他真正的目的是逼温玉礼还手。 其实从南夏国出发来东岳国的路上,他们的仪仗队遭遇过一次行刺,他和兰婳原本应该被保护得安然无恙,然而他没料到使臣团内竟有奸细趁乱对兰婳下手,他护住了兰婳,左肩挨了那奸细一掌。 伤势并不严重,他平日里也是右臂更加有劲,这伤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事,此刻他对温玉礼发难,一旦温玉礼还手,他便会将自己受伤的肩膀送到她面前去,只要被她打中伤处,他便可以说,是她伤了他。 这温玉礼并非正统的皇家人,旁人对她褒贬不一,且她的性情也着实不算温和,若她打伤他的事情被传出去,旁人定会说她胆大包天、行事荒唐,竟胆敢伤害友国太子,使臣团把此事在皇帝和太后面前闹上一闹,她宁王妃的位置便不保,毕竟他友国太子的身份摆在这,皇帝不得不重视他。 “我原本以为太子殿下您以礼待人,您的品德想必也很不赖,如今看来,是我高估您了。” 温玉礼说话时,已跃到了凉亭的顶上。 与司连宸交手,可比和杨景赫交手吃力得多,司连宸的速度让她实在不能掉以轻心,且——她觉得他还并未用上全力。 他的状态很松弛,似乎游刃有余,很显然,对付杨景赫的那招遛人方式用来对付他不太能行。 “南阳郡主这轻功可真俊。你的轻功想必是比你的内功厉害许多,郡主你只忙于躲避,是不是在心下已经衡量过了,你并非本宫的对手。” 司连宸的确并未尽全力,只因他也很好奇,温玉礼的武功修为是什么样的程度。 几个来回之间,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女子闪避的功夫很不赖,身法灵活得像是一条泥鳅,她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速度,当真是很罕见了。 不过——比起他的速度还是差了些。 她似乎是料到了他酝酿着什么计谋,只一味地躲避而不还手,且从她跑着的方向能看出,她是一心想着要离开此处的。 毕竟此地如今是南夏国使臣的地方,在这儿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难说得清楚,只有离开此地才算是跳出了圈套。 可司连宸又怎么会让她离开,他忽然将脚下的速度提到了极致,片刻的时间便追赶上了温玉礼,甚至挡在了她的身前,堵住她的去路。 “南阳郡主何必急着离开,咱们的事还没商量完呢。” 温玉礼蹙起眉头——果然,这厮之前是有所保留的,他并未从一开始就透露出自己的实力。 皇家子弟无论文武都是自小培养的,虽然也会有平庸之辈,但能够当上储君的几乎不会平庸,司连宸的功夫高于她再正常不过了。 她看得出他并不想伤她,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进了这地方,她若是出了个什么意外,使臣团这边很难给出解释,所以——他是要跟她玩阴的。 她可不能出手伤了司连宸。 于是乎,她也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却不是在朝着外边跑,而是转过身又往凉亭的方向跑回去。 司连宸见此,轻挑了一下眉头。 这南阳郡主真是一点都不傻,她躲闪来又躲闪去的,就是不对他出手,可见她虽然看起来脾气挺冲,却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太子殿下想跟我玩阴的,你以为我就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了么?别想在我这儿碰瓷!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要大喊你非礼我。” 司连宸:“……” 他堂堂南夏国太子,非礼她?她说出去能有人信她么? 再有,这是在他的地盘,即便她出去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也并不会有人给她作证。 她是没招了才会想出这种荒谬的法子来吧? 他正觉得有些好笑,却没料到,温玉礼在他分神的这一刻,脚底打滑一般溜向了凉亭后不远处的鲤鱼池。 司连宸见此,像是猛然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