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她站稳的那一刻,察觉到鼻翼间萦绕着一股子血腥味,这灰狼的血液又腥又臭,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见她捂着嘴干呕,温玉礼拍了拍她的背,“咱们走远些,远点儿就闻不到了。” 温玉礼说着,转头看向已经走上前来的萧云昭,“阿昭,咱们去小溪边洗洗手和脸,还有这染血的兵器也洗一洗,否则味道太难闻了。” “好。”萧云昭应了一声,而后伸手替温玉礼整理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 其实她本不用从树上下来,这三头灰狼他一人也可以应付,奈何她这性子根本坐不住,就是要下来与他一同分担。 “方才你杀了一头灰狼,有没有伤着哪儿?” “没有,好得很。” 三人回到了小溪边,用溪水将身上的血污和兵器清洗过之后,这才继续赶路。 一路上温玉礼同萧云昭都保持着高度戒备,只因他们要防着的不止是敌人,还有随时可能出没的野兽。 好在接下来他们只遇上了一些小兽,没再碰上豺狼虎豹一类的大型野兽。 总算是走出了山林,温玉礼长舒了一口气,远远地望见前方似乎有房屋,再走近一些,能看清那农户的家门外边还拴着两匹马,温玉礼连忙跑上前去,找那农户把两匹马买了下来,又要了几碗水来喝。 “可算是不用再走路了,咱们骑马回到皇城后,就可以发信号烟花了。” 两匹马要驮三个人,结果自然是萧云昭骑一匹,温玉礼和司兰婳共乘一匹。 望着司兰婳那略微苍白的脸色,温玉礼心想着,若是让司兰婳坐在后面,只怕这马儿奔跑起来,她坐不稳会一头栽倒。 于是温玉礼让她坐在前头,自己则是坐在她身后操纵着马儿的缰绳。 司兰婳从未走过像今日这么多的山路,早已经累得虚脱,想靠在温玉礼身上歇一会儿,却又担心自己往后靠会把温玉礼压得不舒服。 毕竟这一路走出来,温玉礼杀人杀鱼又杀狼的,全是体力活,反观自己除了走就是坐着,没出什么力气,可这副身子骨就是不争气,光是赶路都要把她的力气耗光。 温玉礼自然晓得她有多疲惫,冲她说道:“公主可以靠在我肩上歇歇,不用太过拘谨,你这小身板不会给我什么压力的。” 司兰婳闻言,欣喜之余又有些犹豫,“可你一路上耗了这么多力气,你不累吗?” “我只是走得有些累了,骑上马就轻松多了,可你累得都快昏厥了,还是靠我肩上睡会儿吧。” 司兰婳不再与她客气,将身子朝后一仰,靠在了温玉礼身上,疲惫的身躯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你身为女子,真是太可惜了。”司兰婳悠悠叹息一声,“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温玉礼闻言,不禁挑了一下眉头,“我要是个男人,你当如何?” “那我就不用发愁要嫁给谁了。”司兰婳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遗憾的味道,“你们东岳国那三位列入联姻人选的王爷都不怎么样,我却不得不挑一个嫁。” 温玉礼:“……” 都不怎么样?包括萧云昭么? “祁王宠妾灭妻,梁王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至于宁王……” 司兰婳顿了顿,道,“从前觉得他俊美无俦,有勇有谋,今日相处下来,竟是没有半点儿人情味,他快把我对他的敬佩之情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