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与其怀疑我这个与你相识只有短短两天的外人,倒不如怀疑一下你身边人!没准是你平时太过严厉,有哪个下人被你惩罚了,而后对你怀恨在心想要加害你!” 杜心柔眼角满是泪痕,气鼓鼓地望着温玉礼,据理力争,“凭什么只审我一人?我不服!” “当然不是只审你一人,我先找你谈话,是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别以为咬死了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温玉礼冷声道,“你就在这屋子里好好听着,听我如何揪出你的同伙。” 她话音落下,白桃的身影出现在了柴房外边,“王妃,下人们已经在院子里集合好了,就等您吩咐。墨竹也带回了三只杀人蜂,在铁线笼子里关着呢。” “好。”温玉礼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柴房时,还不忘朝柴房外的护卫吩咐道,“看好杜夫人,不许让她出声,她若是鬼吼鬼叫,就拿破布塞她的嘴巴。” 走到了庭院内,丫鬟仆人们站成了三排,个个神情紧张,局促不安。 王妃以往甚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今日因着宁王中毒一事,她的脸色实在阴冷,老爷宠爱的杜夫人都被她毫不客气地扔进了柴房,若换成寻常下人们被她怀疑,下场不知会有多惨。 抱着这样的想法,众人都苦着脸,不知温玉礼会先拿谁开刀。 而出乎众人的预料,温玉礼并未冲他们大发雷霆,而是语气平静地开口:“你们不必紧张,你们这十几人在我眼里也算是熟面孔了,我并非不讲理的人,不会毫无依据就拿你们撒气,我把你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筛选出嫌疑人,只要你们没有犯事,绝不会受到任何处罚,正所谓清者自清,这个道理你们得明白。” 此话一出,众人紧绷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 “墨竹,你上前来。让大伙看看你手里的东西。” 随着温玉礼的话音落下,墨竹拎着一个铁线编织的笼子走到了众人面前,众人可以透过编织紧密的铁线看清里头飞舞着的三只蜂。 “这就是致使王爷中毒昏迷的罪魁祸首,毒尾蜂,今日你们都看见了,蜂群进入我的院子之后,十分整齐地涌进了我的屋子,根据司徒大夫分析,我的屋内有吸引蜂群的香气,是有人趁着我与王爷不在,往我的屋子里点燃了招蜂用的香料,就等我们回屋被毒尾蜂包围。” 温玉礼此话一出,有一名丫鬟当即道:“王妃这么一说,奴婢想起来了,杜夫人送过您一盒她亲手调制的香……” “司徒大夫已经验证过了,与那一盒香没有关系,杜夫人还不至于笨到留下这样明显的证据,我屋子里点燃招蜂香的时候,我与王爷正带着司徒大夫给她看病,所以……点香的人,是你们当中的某个人。说说吧,你们那时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其他人能为你们作证?” 温玉礼的问题一出,众人便开始争先恐后地抢答。 “王妃您不在院子里的那段时间,奴婢一直在厨房里待着!白桃姐给您炖了滋补的汤,奴婢就坐在汤锅边看着火呢!” “奴婢那时和小翠在打扫院子,我们倒是没注意是否有人接近您的屋子,但我们可以为彼此作证!” “小的那时候正在劈柴呢,直到蜂群出现,柴都没劈完,还是听见喊声才赶过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都急于证明自己当时并不在温玉礼的卧室附近。 “都有理由是吧?行,那就试试最后一种方法吧。” 温玉礼说着,伸手敲了敲墨竹手上的铁线笼子,“司徒大夫说,招蜂香是经久不散的,尤其是近距离接触到香源的人,那人点了香,手上便会残留味道,寻常人的鼻子闻不出来,但毒尾蜂的嗅觉是人的数十倍,且,碰了香的人哪怕是用清水洗过了手,也不能把香味洗干净,要过一两个时辰才能自然散去。” “所以王妃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你们一个一个地上前来,把你们的手掌紧贴在铁线笼上,若你们手上没有残留香气,毒尾蜂不会有什么反应,可若是谁的手上有招蜂的香气,它们便会很兴奋,隔着铁线笼都会直往那人手上贴,这铁线编织得很密,它们蛰不到你们的,不用担心,排着队上来试吧。” 温玉礼的命令一下,站在最前边的下人便率先上前尝试。 他将手掌贴近了笼子,只见笼子里的三只蜂依旧悠闲地各自飞舞着,仿佛对他丝毫不感兴趣。 他松了一口气,剔除了嫌疑,一脸轻松地站到了一旁去。 后边的人见此,也一个一个地上前。 测试进行到这一刻,大多数人的神色都轻松了不少,都坚信着,只要自己心里没鬼,就绝不会被定为嫌疑人。 温玉礼的视线扫过每个人的脸色,最终定格在了一名仆人脸上。 与其他人松懈的神情不同,他面色有些异样,目光闪烁唇线紧绷,双手交握在身前,俨然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 温玉礼眯起了眼,却并不出声点破。 总会轮到的。 终于,在他前边的三个人都经过了测试之后,他站定在铁线笼前,抬起了手掌,手心里一片嫣红的血迹。 “王妃,小的手掌受伤了……应该不影响测试吧?” 他说话的同时,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温玉礼的脸色。 温玉礼面无表情道:“怎么伤的?” “不小心摔倒,被石子划开了一个口子。”仆人说着,在众多视线下,将手掌贴上了铁线笼。 他紧盯着笼子里的三只蜂,而那三只蜂对待他与对待其他人的一样,并未表现出任何躁动的反应。 他神色一松,才放下手,却听温玉礼下令道:“将此人拿下,押去给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