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我把黑锅甩出去的同时,也算是检举有功了,旁人便不会觉得我对朝廷毫无作为。” 皇帝轻嗤一声,“朕原以为你只是贪图享乐,时至今日才知道你还卑鄙无耻。” “陛下,我算计十三弟是有缘由的,早在许久之前,我就看不惯他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他也不止一次对我冷嘲热讽,尽管我碌碌无为,可我总归是他的兄长,他对我没有半分敬重也就罢了,还总是拿他的长处来取笑我的短处!” “我不是无心的木偶,又怎么能做到对他那些取笑的话语毫不介怀?他有多轻狂,陛下您心中应该也是有些数的,我就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看不起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逸王说到后头,语气愤然又委屈,竟当着众人的面捶地大哭了起来。 这御书房内除了他们三叔侄之外,也就只有皇帝的贴身太监与暗卫们,逸王晓得这些人是皇帝的亲信,必定不爱嚼舌根,丢脸便丢脸吧,如今能够让皇帝动恻隐之心才是最为要紧的。 他岂会不知皇帝与萧云昭只是表面和睦,皇帝的多疑与警惕比谁都高。 只要能引发皇帝对萧云昭的不满,他对自己便不会忍心重罚了。 “皇兄为了给自己开脱,还真是挺能找借口。”萧云昭不咸不淡道,“我是取笑了你什么,让你如此耿耿于怀?” 印象中他根本懒得搭理这个七哥,打个照面都不一定能说上话,只是这回遭到了污蔑,他言语间自然阴阳怪气。 “你哪回看我的眼神不是带着鄙夷?”逸王呵斥道,“你身轻如燕,便笑我体态难看,你立下军功,便笑我平庸无能,你武艺高强,又笑我笨手笨脚,这些年来你说过多少刺我心的话,你全然忘了吗!我自认为从来不曾招惹过你,可你就是看不起我!你曾说自己的文韬武略无人能及,是,你了不起,你都不知谦虚二字该怎么写!你说你无人能及的时候,可曾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此话一出,身后的一众暗卫神情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宁王的本领有多好,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可若是自视甚高,傲慢到以为自己无人可比……这委实不是一件好事。 “胡言乱语。”萧云昭面无波澜,语气清凉,“我记性比你好,我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话。” “到底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意承认,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心里当然清楚,皇兄你如今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了,便只能试图挑起我与陛下的矛盾。” 萧云昭说到这,转头看向皇帝,“陛下,七皇兄有许多说法都是拿不出凭据来的,且先不论我究竟是不是如他说的那样轻狂傲慢,一码事归一码事,无论如何,他私下敛财的罪名已经坐实,至于他藏这么多钱,是单纯只为享乐,还是有其他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企图……” “休得血口喷人!”逸王抢过话,“我一心只想吃喝玩乐,哪有什么别的企图?” “十三皇叔所言甚是,朕自然是不会被七皇叔三言两语就给带跑偏了。” 皇帝淡淡地应了一句,转身回到书案后边坐下,“七皇叔不必再试图拉十三皇叔下水,你贩卖青石散一事,不可饶恕。” “陛下,我并未在皇城内做这档子生意!那几个小贩只是我临时授意,配合我一起对付十三弟的。” 逸王拔高了声线道,“几年前朝廷严令禁止买卖青石散,我身为亲王,自然是不能做出残害我朝百姓的事,所以我才把生意做在外边,买的是西域那边的人,又不是咱们东岳国的人……” 皇帝冷笑一声,“在我朝贩卖青石散是过错,跑到外边去卖就是对的了?是谁跟你说这样的歪理?换个简单些的说法,各个朝廷都不允许杀人放火,那么是不是跑到自己国土之外的地方杀人放火,便是无罪?我朝百姓的安危重要,其他地方的人们便算是牲口了吗?”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逸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陛下您派人去那边稍微打听就知道,那边的治安的确是不如咱们这边的好,青石散在那儿并未遭到严打,买卖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眼见皇帝的脸色越发冷凝,逸王语气一顿,当即意识到不能再辩驳下去,便俯下了身,哭喊道:“陛下息怒,微臣知错了!陛下心怀仁义,微臣再不敢强词夺理了,还望陛下开恩,饶了我这一回。” 皇帝并未出声,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若换成一般的大臣,私下贩卖青石散,藏匿巨额钱财,一旦查清便是死路一条。 可如今犯事的不是外人,而是他的长辈,对方身为亲王,即便没有作为,也有人脉在。若是下令处死,皇室宗亲里会有不少人出来为他求情。 再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青石散这东西几年前便引得人心惶惶,百姓们对此深恶痛绝,若是让百姓知晓,如今皇室中也有人为了钱财而贩卖此物,只怕会引得百姓对皇族产生恶感。 说到底这件事情目前知情者还不多,羽林军们也只是知道逸王私下敛财,还不知这财从何来,一旦声张出去,实在有损皇室的颜面。 思及此,他转过头看向萧云昭,“十三皇叔,朕知道此次事件险些让你受了冤屈,可七皇叔到底是我们萧家人……” 此话一出,逸王心中升腾起些许期盼。 萧云昭见皇帝言语间带着迟疑,已知晓了他的心思,淡然地接过话,“微臣明白陛下的顾虑,他是我们萧家人,他犯下这样大的罪过,传出去会让百姓对皇家有怨,对此,微臣倒是有个建议。” “皇叔且说说看。” “对外宣称他的罪名时,不必提到青石散,只说他心怀不轨、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