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时,竟是没有一个客人,只有掌柜的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想必就是苗公子的贵客了吧?苗公子在二楼第一间雅间等着您呢,好酒好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逸王闻言,并未多说什么,依照掌柜的指示上了二楼第一间。 推开雅间的房门,便看见苗凌枫正倚靠着窗口坐着,他面前的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珍馐美味。 眼见逸王出现,苗凌枫连忙起身迎了上来,走到逸王身前时,拱手鞠了一躬,“殿下受苦了。” 逸王冷冷地注视着他片刻,忽然提起脚便踹上他的膝盖! 苗凌枫在他提脚的那一刻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却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挨了他这一脚,被他踢得跌倒在地。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若不是你叫本王把青石散的事情诬赖在萧云昭头上,我又怎么会被他们把家底都查了个干净!” “殿下您忘了吗?即便您不把这口黑锅甩到他的头上,他们也是知道您贩卖青石散的,他们与您没有交情,到陛下那儿去告发只是迟早的事。” 苗凌枫揉了揉被踹疼的膝盖,起身叹气道:“您的身边必然有叛徒,否则怎么会从厨房到地下密室都被查得一清二楚?不是我将您害成这样,而是您身边的叛徒将您害成这样,叛徒或许是您信得过的手下,又或许是您宠爱的妻妾,我不否认自己的过错,但也不能由我来承担全部的过错。” 他顿了顿,又道:“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向前看了,您在皇城内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就别总是一天到晚耿耿于怀了,至少您在西域那边还是有人手和财富的,那些足够您的余生生活无忧了不是吗?” 逸王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打骂苗凌枫。 不错,皇城里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了,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那么对苗凌枫,就不能像从前那样颐指气使了,总归还是要留有几分余地。 若说从前还能算得上主仆关系的话,今后便只能算得上是合作关系了。 他在皇帝面前交代罪行的时候,之所以不提起苗凌枫的名字,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心里也清楚,罪行被揭发之后极有可能失去一切,能保住命已是万幸,他需要有人带他离开,此去西域路途遥远,他需要有人领路以及保护他。 苗凌枫不会丢下他,只因西域那边的人脉,有许多都是他花钱弄来的,那些富商都知道苗凌枫只不过是个替他跑腿的,他才是真正有决定权的人。 他与富商们的生意是有合约的,合约需要双方特制的印章才能生效,这几年他人在皇城里,合约则是由信使跑腿,在他按下印章之后再交回去。见印章如见本人,所以他们这些人都会将印章贴身保管,即便是信任的妻妾或者亲信,都不能轻易接触到印章。 “殿下饿了吧?先吃饱喝足再说。” 苗凌枫将逸王扶到了饭桌边坐下,瞥了一眼他身上的伤痕,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想必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苦楚,等会我叫个大夫来给您看看伤势,我只知道您被逐出皇城,不知道您身上还带着伤,点了这一桌好酒好菜,如今看来有些菜您是不能吃的,像这几道辣的油的,您就别动了,吃点儿清淡的。” 苗凌枫说话的同时,十分贴心地挪动了桌子上菜碟的位置,把油腻的菜色都挪远了些,清淡的都往逸王的面前放。 “我原本还准备了您最爱喝的酒,眼下看来您也不能喝了,您喝茶吧。” 逸王见此,并未多说什么,拿起筷子便夹菜吃。 “对了王爷,有件事情我得问您一下。” 苗凌枫吃了两口菜便放下了筷子,神情有些凝重,“您昨夜进了宫之后,罪名就落下来了,都没来得及回王府便被直接赶了出来,且看您这落魄的样子,想必是浑身上下都被人搜查了一番吧?他们不会给你留钱财在身上,那么您的印章可有被他们给搜出来?这东西可是至关重要,不能留在皇城里的。” 见苗凌枫神色担忧,逸王冷哼了一声,“你放心就是,他们再怎么查,也没本事把我的印章给查出来,你只需要快些将我送到西域那边去,旁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苗凌枫似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拿起筷子给逸王夹了个鸡腿放进他碗里。 “王爷,这个是百合莲子鸡,不算油,您可以适量吃点儿,我知道您最爱吃肉,这几天会让厨子给您设法做一些清淡的肉类,您只要注意别吃太多就成了,但是酒这个东西您在伤好之前是绝对不可以沾的,这个您需要注意……” “行了行了,看你啰嗦的。”逸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就在两人交谈之间,逸王已经将那百合莲子鸡的鸡腿给啃完了。 他对口腹之欲的追求一向很高,苗凌枫为他准备的这一桌子菜,勉强也算合他的胃口,尤其那道百合莲子鸡,香而不腻,他只吃了一只鸡腿自然不满足,便又伸手去撕扯鸡翅吃。 “王爷,这鸡的味道相当不错吧?” “是不错,哪个厨子做的?让他路上跟着我吧,这人的手艺勉强合我的胃口。” “唔……合胃口就好。”苗凌枫望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我自然是要让殿下在临死前吃一顿合心意的饭。” 此话一出,逸王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猛然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的话很难理解吗?”苗凌枫不紧不慢道,“您放心,药效很快发作,不会让您走得太痛苦的。” 逸王面色一变,正要说话,却蓦地察觉腹中一阵剧痛。 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