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出了声来。 “噗嗤” 萧云昭进厨房,就像是谪仙忽然沾染了烟火气息,这接地气的样子有些莫名的违和,又令人觉得有些感动。 她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他。 他的特长有不少,但下厨的确是他过去那些年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她料到他做不好,所以当她走到灶台前,看见那锅明显煮失败了的面时,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这双蛋面给他煮得都快变成面糊了,面超出了两个人的分量,水却不够多,两个煎蛋也不太像样,有一个表层都有些焦了,不过应该勉强能吃。 “你怎么过来了?” 萧云昭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下有些懊恼。 原本还想着,失败一次再来一次也就是了,偏偏被她看见了他失败的成果。 “我一醒来就问白桃你在何处,她说你在这儿,我自然要过来看看。” 温玉礼说话间,拿起了筷子,“让我来尝尝,阿昭给我煮的生辰面是什么味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筷子把面条给夹断了。 面条实在太软烂,已经很难夹起来。 萧云昭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不必尝试了。” “没事儿,还是尝尝吧,我去拿勺。” 筷子夹不起来,用勺子还是可以盛起来的。 “玉礼,还是听我一言,这看起来就不太……” “不好看,未必就难吃,煮烂了又如何?我从前也不是没吃过面糊,只要咸淡适宜即可。”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心意,她若是不尝一口都觉得怪可惜。 她舀起一勺面汤尝了尝。 萧云昭眼见着拦不住,下意识询问了一句:“如何?会不会难以下咽?” “那倒不至于。”温玉礼抬眸冲他笑了笑,“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你出现的有些突然,我什么调味料都还没来得及放……” “幸亏你还没放盐,要是放多了,把面给浸入味,那可就真救不回来了。” 温玉礼说着,打开了盐罐,往面糊里加入了适量的盐。 “你还真打算吃?” “只不过是烂糊了点儿,为何不能吃?咸淡掌握好就行了嘛。” 温玉礼将盐搅拌均匀了,而后又尝了一口面汤,“这下可以出锅了。” 她盛了两碗面,把两个煎蛋分别添在两碗面上,递了一碗给萧云昭,“咱们就不拿筷子吃了,用汤匙,这可是你自己的手艺,我都不嫌弃,你也别嫌弃。” 见温玉礼吃上了,萧云昭便陪着她一同吃。 “这面糊比起面条的口感还真是差多了。”他道,“我看着白桃做,总觉得简单,亲自尝试了一番,竟做成了这模样……” “好了,别嫌弃自己手艺了,咱们山珍海味吃得还少么?生辰吃的面,吃的是心意而非手艺,我觉得味道尚可。” 见温玉礼片刻的时间已经吃下了半碗,萧云昭眼底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你的下一个生辰,我一定会煮得比这次好。” “你还是别进厨房了,我倒不是怕你手艺差,我担心你一个不慎,把油溅到自己的皮肤上,你看看你这袖子,这脸。” 温玉礼伸出手,笑着蹭了蹭萧云昭额头上的灶灰,“何时抹上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萧云昭面色微变,“我的脸很脏吗?” 他在她面前素来都维持着极好的容貌形象,他是绝不愿意自己灰头土脸被她看见的。 “不脏,就是额头上沾了点儿灰,我给你抹了。”温玉礼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些,“脏了也无妨,看着怪讨喜的。” 萧云昭道:“吃完面,我就去洗把脸换身衣裳,一会儿带你出门。”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乘坐马车出了王府。 墨竹将马车一路驶向郊外,温玉礼时不时掀开马车窗帘看外头的风景,直到马车行驶到一处花田前时,墨竹勒马停车。 “殿下,王妃,到了。” 二人下了马车,萧云昭牵上温玉礼的手朝前行走。 温玉礼望着周围绚丽的花田,成片的花朵随着微风摇曳,这的确是一个景致好的地方。 “阿昭,你是专程带我过来赏花的吗?” 在本朝,年轻男女表明心迹的方式,是以特殊寓意的礼物相赠,女子对男子倾心,会亲手缝制荷包给男子,而男子若对女子有意,则是赠予鲜花表明心意。 她忽然想起,他当初求娶她的时候,没带上鲜花来,他承诺此生只娶一妻,永不纳妾,然口说无凭,需要一点儿实际的东西才能证明心意,于是乎,他送了她一叠地契。 他说,若是他将来变心了,她可以肆意变卖他的财产,拿着钱去养小白脸,如此也能保证她在这场婚事中不吃亏。 “我好像还未送过你鲜花。”萧云昭的声线传入耳中,“你我刚确认心意的时候,你总说我有些不解风情,如今回想起来,的确是这样,趁着你过生辰,把欠你的鲜花补上。” “我也没给你绣过荷包啊。”温玉礼笑道,“都成亲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定情时没有互赠荷包与鲜花,唔……改天我也给你绣个荷包,要是绣得不好看,你可别笑我。” 他们原本都不是什么有仪式感的人,可他们都将彼此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这就够了。 两人踏过花田间的小路,温玉礼看到前边的花田有一个小坡,被萧云昭牵着走上了坡,站在最高处时,眼前所见到的情形让她怔了怔—— 坡下的那一片花田,大片的美人蕉被修剪成了对称的心形,微风从火红的花朵上拂过,那翻涌的红浪格外好看。 “你似乎挺喜欢这个形状。”萧云昭在身旁说道,“前些天看见你在图纸上画的首饰也是这个形状,我便买下了这片花田,让人修剪成了这样,我原本还在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