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除了公子,谁还能有解药给你?你可别让人骗了!” “如今敌人就在外边,咱们自己人可不能起内讧,你还是趁早清醒帮我们一起迎敌,可别愚蠢地替外人卖命,枉送了性命。” 听着昔日同伴们的劝说,王矮子嗤笑道:“我可不愚蠢,愚蠢的是你们!我知道大家都怕死,我也一样,正是因为怕死,咱们才必须摆脱这种被迫服毒为人效忠的日子。你们真觉得跟着他好吗?万一他哪天死了,没有人给你们提供解药,所有人都得跟着他陪葬!” 众人闻言,神色复杂。 的确,他们都是在跟随苗凌枫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被下了毒,从此便只能跟定了他,不得生出反叛之心,久而久之,每个月从他那儿领工钱和解药就成了一种习惯。 他给的工钱也着实不低,有时谈成一笔大生意,还会给大伙分赏钱,见他出手大方,他们被下毒的怨恨情绪自然就能抵消一些。 他们都想活下去,也都想过不愁温饱的日子,几乎就是以认命的姿态在跟着苗凌枫。而他们也必须尽力保护他,否则就像王矮子说的,一旦他死了,解药也就断了,他们的命数也就终止了。 他们见过毒发身亡的同伴,也害怕有朝一日变成那种模样,若他们能够拥有正常人的健康躯体,他们自然也想另谋出路,有些人尝试着找不同的大夫来解毒,然始终都得不到好的结果。 “大家的命都是被迫跟他绑在一起的,凭什么?难道大家的命不值钱吗?又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还想在死的时候拉一堆人去陪葬,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矮子越说越是气愤,“大家也一同相处这么久了,若是心怀不满,不如就跟我一起反了!拿下这狗贼交给宁王处置,立了功就能从宁王那里领解药了!如宁王那样的人物都没给手下吃毒的规矩,凭什么要在姓苗的狗贼这里遭罪?” “一派胡言!”苗凌枫冷声道,“早知你不聪明,却没料到你比驴都蠢,宁王那里绝不可能有解药救你们,他手下那个姓司徒的大夫不过就是名声好了点,就把你骗得团团转,是你将他们引来,你便要为此付出代价!你们谁能将他杀了,我便将谁的毒彻底解了,解毒之后,即便想离开我,另谋出路也行。” 苗凌枫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护卫们纷纷向王矮子发出了攻击。 他们的毒有多难解他们心里也有数,与其相信王矮子另外找到了解药,倒不如相信苗凌枫,起码将王矮子杀了之后,在苗凌枫这边能立个功劳。 而就在众人动手之际,宁王府众人也闯入了山庄内,由于人数众多,门口的守卫自然是不敌。 “你们别听他的!他下的这毒根本就不能一次性解除!” 王矮子一边躲着同伴的袭击,一边嚷嚷道,“宁王妃说了,毒素在身体里积累过多,那就是终身的事了!解药是不能断的,司徒大夫那里有解药配方,你们信我,拿下那姓苗的,我们可以去找司徒大夫拿配方!杜姑娘是宁王妃的人,我亲眼看见她拿到配方了!” 王矮子此话一出,有人停了手,“你此话当真吗?杜姑娘拿到配方了?” “当真!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宁王妃已经把她救出去了,张老板就是千面郎那小子假扮的!杜姑娘父女二人都已经解脱了,咱们也得赶紧跟宁王府表忠心啊,晚了可就拿不到解药了!” 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好几人都停止了对他的攻击。 苗凌枫见场面有些不受控制,眯起了眼。 原本还想着,留些可靠的手下来用。 如今看来,这些人就没一个能靠得住。 王矮子这个混账东西,从前给他卖命那么勤快,如今找到了更好的去处就对他喊打喊杀,还试图教唆其他人一起反水,实在该死。 都要反他是么,那就随他们反好了。 反正这帮蠢材也不知道他这会客室的秘密。 他早已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挪到了角落的书柜边,将手伸向柜子内侧的一块活动木板,挪开木板,底下正是机关。 他启动机关,整个柜子便挪了位置,柜子后是一处狭窄的密道。 他立即钻入密道,柜子便迅速合上,王矮子等人从门口处迅速冲上来时,连他的衣角都捞不着一块。 “可恶!” 王矮子回忆起苗凌枫刚才摸过的位置,很快找到了机关,可不管他如何拧动机关,柜子都没有半点反应。 无奈之下,他只能转身朝众人道:“现在他跑了,你们也别指望他给解药了,赶紧想办法抓住他才是正经的,咱们把这柜子劈开,再把墙拆了,他肯定跑不掉。” 这边的众人在忙活着凿柜子拆墙,另一边,温玉礼和萧云昭也与千面郎汇合了。 “温南燕跑了。”千面郎面带懊恼,“我都已经见到她了,可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她发现我是假的,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她得吃药,骗我去给她拿药,我一个转身,她就从床上跑到床板下了。” 温玉礼眼角抽搐了一下,“她那间屋子有机关吗?” “床上是有个机关,可我按了就不管用。”千面郎道,“这玩意儿我弄不明白,只能你们来想办法了。” 萧云昭看向温玉礼,“苗凌枫本就擅长设置机关,他上一个落脚点的机关屋你可还记得?墙后全是箭,这个人心眼可多,即便住处暴露了,也有防身的法子。” 顿了顿,他又说道:“为确保安全,苗凌枫和温南燕住的那两间屋子里的东西不要乱碰,以免触发机关,招来危险。” 就在他说话间,余光瞥见一道人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转头一看,正是刘员外。 “那姓苗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