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有人要来求见她了,莫非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很快,名叫温荣的护卫被带了过来。 “王妃,您昨日派人来传话,无论国公爷最近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都必须要跟您汇报。” 温玉礼点了点头,“不错,他今日是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吗?” “国公爷下朝后,与同一条街上的朱员外相约在四季酒楼吃饭,那朱员外是国公爷做官之前便认识的朋友了,家大业大,也算是个体面人,至于他们二人所聊内容,也是正儿八经,无关国事,只有一些家常。不过……” “不过什么?” “有一事或许值得探究。国公爷与那位朱员外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争着结账,国公爷打开钱袋取出银票时,带出了一张纸条来,他自己也愣神了片刻,之后极为迅速地将纸条收回钱袋内,看样子应该是挺要紧的事,他没有当众打开,小的自然没有资格过问。” 温玉礼闻言,便又追问道:“他最近除了跟这个朱员外吃过饭之外,还有单独见过谁吗?” 温荣摇了摇头,“最近七日,除了朱员外,与其他人顶多就是口头上打个招呼,并没有坐下长久交流。” “那么这个朱员外,认不认识温南燕或者苗家的人呢?” “他与大小姐应当不熟,只是见过,至于他是否认识苗家的人,这个小的不知。” “那就去查一查吧。”温玉礼淡淡说道,“父亲应该还不知道你是我的眼线吧?” “国公爷知道咱们府上有您的人,但他应该察觉不到具体是哪几个。”温荣道,“今日上街的时候他说了,您近日疑神疑鬼的,总过问他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拘束。” 温玉礼听闻此话,面无表情道:“他若是能叫我省心,我至于派人看着他吗?” 说话间,她的余光瞥见右侧有一道雪白的身影迅速走来。 温玉礼转头看向来人,“阿昭,你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太好看?” 萧云昭此刻眉眼间有些紧绷,显然心情不妙。 “这个庄子三面环山,我便想探寻一下周遭的环境,方才出去转了转,发现山庄后是一个小山包,乱石杂草丛生,乍一看好像没有出路了,可仔细一瞅,那山并不高,入夜时或许看不清,可如今是白天,走到最高处往下看,底下是一条河流,且看水的颜色,似乎不深。” 萧云昭此话一出,温玉礼的神情也有些绷不住了。 山包后面还有水路?且不深? “他们该不会是走水路逃了?”温玉礼当即站起了身,“咱们下去探探路吧,说不定那底下真有通道。” 萧云昭点了点头。 两人说行动便行动,带上了墨竹以及七八名护卫。 爬到了山包上,墨竹将绳索的一端扎在了树桩上,另一端往山坡下边放,众人便轮流顺着绳索往下,不多时就全下到了河流边上。 墨竹走进了河水里,发现这水源果然不深,大概到胸口处。 “殿下,前边这一段路可以直接淌过去,几乎不需要游。” 而他的话音才落下,身后又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殿下,这儿有条通道!” 众人连忙转过头,便看见一名护卫蹲在石壁边,扒开了石壁边上的一块铁皮,呈现出一条漆黑的密道。 “他们果真从这儿出去了。”心中的猜测成为事实,温玉礼沉下了脸。 “事已至此,便进去看一看吧。” 众人轮流进入了密道,发现这条密道并不长,没走多远,他们隐约看到一处空间,里头明黄色的火光还未熄灭。 众人走近一看,发现是个地窖,与平常的卧室差不多大,角落里还放有一个铁皮箱子,里头是没吃完的干粮与酒水。 而与地窖出口相对的另一侧,也有一道小门,想来是通向温南燕的卧室。 “他们昨日应当就是躲在这儿,等夜里才爬出去的。” 墨竹走到了萧云昭身前,垂下头道:“殿下,这事怪属下,是我不够严谨,我原以为山庄外把守的范围已经足够大了,却没想到山包处并不是尽头,若我昨日安排人手的时候能够发现这条河流,他们便没有机会能逃脱了。请殿下责罚。” “不怪你,是这儿的地形容易欺骗人的眼睛。” 温玉礼说着,忽然想起了温荣方才提起的纸条,不禁目光一沉。 如果温南燕与苗凌枫真是昨夜逃出去的,他们应该有机会求助晋国公。 以晋国公的性子,不会对温南燕的求助冷眼旁观。 温玉礼道:“先回庄子再说。” 回到了庄子内,她朝前来报信的护卫再次询问道:“你仔细想想,从昨夜到现在,与父亲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是不是只有朱员外?” 温荣面有思索,而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若说近距离接触,那不止朱员外,还有今日在街上遇到的一名小贼。” “小贼?” “那小贼和国公爷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偷了国公爷的钱袋就跑,后来被小的追上了,踢了他一脚便没有再追究,难道王妃怀疑是有人通过这种方式向国公爷传递信息吗?” “没准此人就是在你追赶他的过程中,往钱袋里塞了纸条。”温玉礼淡漠道,“我猜父亲很快就会再次出门了,且极有可能不让你们跟着。” “那若是国公爷真的不让我等跟随,我等该如何是好?” “无妨,他不让跟,你们老实待着就行了,不过有件事情,你一定要替我办好。” “王妃请说。” …… “南燕姐,今夜且先在这儿将就一晚,等明日拿了银子,便不用吃苦了。” 破旧的民房内,苗凌枫拿了一条薄被给温南燕盖上。 白天他们把身上的锦衣拿去当铺换了些钱,买了两套看着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