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喜新厌旧的臭毛病都能改掉。 对此,三夫人最是伤心气愤,暗自哭着说自己从小就不如姐姐,如今连丈夫都要被姐姐抢去。 原本关系亲密的姐妹二人,因着老爷的偏爱,逐渐有了隔阂。 姐姐哄着妹妹,说自己并不喜欢老爷,不会与妹妹相争,妹妹嘴上说着不怨姐姐,背地里却悄悄扎了个纸人,纸人上写着姐姐的名字,她一边用针扎着纸人,一边埋怨姐姐假惺惺,分明受了老爷无尽的宠爱,却要在自己面前佯装不乐意。 “这个故事发展,还真是令人有些猝不及防。” 萧云昭一边看戏,一边转头朝温玉礼小声道,“玉礼你信不信,接下来发生的事,或许会比这出戏唱得更加精彩。” 温玉礼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了一句,“真有他的,居然敢把这出戏搬到太后和淑太妃的面前。” 其实从眼前这出戏唱到四夫人进门的那一刻起,她便觉得这剧情有些似曾相识。 之后的故事发展,让她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一出戏,一男四女,唱的可不就是先帝与众妃嫔的恩怨情仇。 喜新厌旧的男主人对应着先帝,尖酸刻薄的大夫人对应着太后,不争不抢的二夫人对应着萧元良的母亲婉妃,诅咒亲姐姐的三夫人对应的是淑太妃,而最无辜的那位四夫人,对应的正是英年早逝的德妃。 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出戏接下来便会将婉妃与德妃‘病死’的真相还原。 虽然这个戏班子是其他王爷带进来的,可这出戏必定是萧元良给他们的戏本。 果不其然,下一个转场便是老爷牵着四夫人的手出门踏青,而大夫人便将三夫人叫到了房里,交给她一包毒药。 大夫人告诉三夫人,若四夫人不死,这府里将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了四夫人,而其他的夫人们恐怕会落个一无所有的下场,四夫人平日里对三夫人很是信任,由三夫人来下毒,四夫人想必不会有什么防备。 三夫人起初有些犹豫,可经过大夫人不断煽风点火,三夫人最终还是背弃了亲情,将毒药收进了袖中。 戏唱到了这一步,周遭的众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三夫人真是恶毒啊,那可是自己的亲姐姐,怎么下得去手呢?” “那四夫人温柔贤惠,心地善良,要我说娶妻就该娶像四夫人这样的女子,如三夫人这种毒杀亲姐的小人该遭天谴。” “这三夫人不仅卑劣,还笨得很,即便家产都归了四夫人又如何,四夫人将来还能亏了她这亲姐妹不成?”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都沉浸在了故事当中。 只有恭王拍着桌子笑出了声,“一出戏而已,你们如此义愤填膺的,是看入迷了吧?” “王爷说得是,您找的这戏班子唱得可真好,看得下官都生气了,这四夫人如此美艳动人、温婉善良却红颜薄命,试问有哪个男人不心疼呢?” 而就在众人都感慨着四夫人可怜、三夫人恶毒、大夫人狡诈时,淑太妃将手紧握成拳,几乎要把指甲嵌进了肉里。 这出戏是怎么回事! 从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却一直不敢出声,只因所有人都当做眼前的戏是一场表演,可她心里很明白,这唱的分明就是她和德妃。 当年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如今却被人用唱戏的形式,呈现在了所有王公大臣的面前。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戏中的三夫人对应的是她,可她却不得不回忆起那些她极度想要忘却的记忆。 为什么总是会有人试图将她的回忆扯回来! 先是若芙发现了她害死姐姐,对她声嘶力竭地质问,最后被太后毒哑了嗓子驱逐出皇城。 如今又是这出戏,唱她的愚蠢和卑劣。 她心中自然是有愧的,她知道姐姐曾经对她很好,也后悔自己因为嫉妒害死了善良的姐姐,可人总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她总不能因着这份愧疚就不活了。 她即便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元祁想想,她还期盼着元祁娶妻生子,期盼着自己能儿孙绕膝。 今日安排元祁和柳姑娘见面,若是能成了一桩好事,她这颗心也就能安稳下来了,只要能有一个孙子给她带,她便不会再胡思乱想。 可眼前的这出戏却在提醒着她,有人不想让她忘记过往的事,还要以这种形式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让她遭人谩骂,让她无法逃避。 戏已经唱到了三夫人毒死四夫人,围观众人又一次被激起愤怒的情绪。 “娶到如三夫人这样的妾室,也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了。” “这样的女人真是不配活着。” 淑太妃恨不得立刻离席。 可她若是现在就走,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会不会被人看出异常来? “母妃,您怎么了?” 一旁的萧元祁见淑太妃脸色苍白,还以为她身体不适,便关切地询问了一句。 淑太妃按耐着躁动的心情,应了一句:“没事。” “可您的脸色很不好。” “兴许是因为快到夏季,天气太闷了。”萧元良瞥了一眼淑太妃,而后将自己面前的一壶茶递给萧元祁,“五哥,我这壶是菊花凉茶,有降火去湿的功效,你倒一碗给太妃娘娘喝。” 萧元祁闻言,并未多想,接过茶便倒了一碗,递给淑太妃,“母妃若是觉得闷,喝点儿茶。” 淑太妃不愿让儿子知道自己的心事,也就没有多作解释,接过茶便喝。 菊花泡的茶入口清凉,却按耐不住她烦躁的心情。 因为戏还在继续唱,坐席上总有人自诩正义之士,对戏中的人物指指点点。 骂戏中的三夫人,便等于是在骂她。 只要听到那些三夫人卑劣歹毒、该遭天谴的声音,她便心潮起伏。 她最初没有想过要对姐姐下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