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小孩在玩闹的声音。”温玉礼道,“都这么晚了,哪来这么多小孩?” 怀着好奇心,她拉着萧云昭走向了声音来源处,拐了个弯,便看见前边一处空旷的平地上,萧谨恒正和五个与他年岁相差不大的孩子们蹴鞠。 “是杂技团的小孩们。”温玉礼双手环胸,说道,“太子平日里装得还挺沉稳,可碰上同龄的小孩们,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嘛。” 萧谨恒虽说有着比同龄人更高的天分以及智力,可终归还是摆脱不了孩子的天性,难以拒绝好吃的以及好玩的。 若按照严格的宫规,这些平民出身的小孩是没有资格与太子一同玩的,此刻他们能够与萧谨恒打成一片,显然是萧谨恒自己放下了架子邀请他们的。 听说皇后平日里管他管得可严,他也没有什么玩伴,但他内心深处总会渴望着有一些同龄的孩子能够与他一同玩耍吧。 “太子殿下,时辰真的不早了,您该回去歇息了。” 负责照料太子的嬷嬷叹着气道,“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您这个时辰还在寝宫外玩耍,您明日肯定要挨训斥。” “知道了知道了,本宫再玩一会儿就回去了。” 萧谨恒说话间,有一名个高的孩子已经把木鞠传到了他的脚下,萧谨恒抬脚一踢,传到了另一个孩子的脚下,可那孩子或许是踢得太急了,脚下一个打滑,竟把木鞠踢出了规定范围内—— 温玉礼眼见着圆滚滚的木鞠飞到了自己面前,抬腿便将木鞠踏于脚下。 萧谨恒看见她,面上展露了一抹笑容,朝她小跑过来,“姑母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吗?你会不会玩蹴鞠?要不要与我们玩一会儿?” “我这么大个人了,跟你们这群小孩玩,那不是欺负你们吗?”温玉礼低笑了一声,“更何况我是有功夫在身的,和你们玩这个,赢了也不光彩。” “那你就别用真功夫。”萧谨恒接过话,“把你的轻功和内力收起来,你还真不一定踢得过我们。” “你这是要跟我玩激将法?”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那就……” “不准玩。”萧云昭出声反对道,“时辰不早了,你刚才不是还打哈欠吗?咱们该回去歇着了。”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温玉礼的手心,“可别忘了,你如今不能像从前那样蹦蹦跳跳,还是安静些好,你若想玩蹴鞠,明年我一定陪你玩到尽兴。” 温玉礼摸了摸鼻子,“那好吧,今夜就不玩了。” 说着,便将脚下的木鞠轻轻一踢,还给了孩子们。 “姑母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老实巴交?他说不让你玩,你就真不玩了?” 萧谨恒仰头望着温玉礼,眼珠子转了转,“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惧内,对,好像是这么形容的。” “惧内是形容男人怕媳妇的,殿下可别听说了一个词就在这乱用。” 温玉礼轻抽了一下唇角,“我可不是怕他,之所以听他的,是因为我最近身体有点不适,司徒大夫也说了,让我尽量少做些大幅度的运动。” “原来是这样。”萧谨恒撇了撇嘴,“好吧,既然姑母身子不适,我也就不邀请你加入了,话说回来,近日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萧谨恒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了袖子和裤腿,想让自己能凉快一些。 而他挽起袖子的时候,萧云昭却看见他手臂上有一抹淡红色的图案。 他当即敏锐地擒住了萧谨恒的手腕。 萧谨恒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别动,我看看。” 萧云昭将萧谨恒的手臂翻转了过来,看清他肌肤上的图案形状后,目光当即一凛。 那抹淡红色图案,形似花朵。 温玉礼面带疑惑,“这是伤痕吗?” “应该是蚊子之类的飞虫咬的,形状还怪好看。”萧谨恒说道,“我腿上也有几个包,一挠就痒,不挠就没感觉了。” 萧云昭却没多说什么,而是转头朝一直跟在身后的司徒彦说道:“你来看看。” 司徒彦面上浮现了一丝异样,随即问萧谨恒道:“太子殿下,能否让我看看你腿上的包?” 萧谨恒闻言,把裤管掀得更高了些,“这不就是蚊虫咬的吗?嬷嬷说,擦点药,过两天就能好。” 司徒彦查看了他腿上的几处红肿,的确是蚊虫叮咬的,可他手腕上那抹印记却不是。 温玉礼见二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可二人却都不明着说,仿佛是顾虑到什么,她也就没直接追问。 下一刻,萧云昭神色如常地朝萧谨恒说道:“现在天气越发热了,尤其是在花草丛林中,蚊虫居多,你要警惕那些昆虫来咬你,你的嬷嬷方才叫你早点儿回寝宫休息是对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嬷嬷连忙接过了话,“宁王殿下所言甚是,太子殿下,您看您都出了不少汗了,还是和奴婢回寝宫歇息去吧。” 萧谨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妥协了,“也罢,今夜玩得也够久了,那咱们回去吧。” 说着,他瞅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五个小孩,“这么晚了就别让他们出宫了,让他们在宫里留一夜,明早再让人将他们安全送出去。” “那我们也先回府去了,太子殿下,改日再见。”温玉礼道别之后,便拉着萧云昭迅速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朝司徒彦发问:“你们二人方才的脸色是怎么回事?我都没看明白,太子手腕上那抹淡红色的图案是代表了什么吗?” “那是苗疆奇毒,苗疆有一种罕见的毒花,名唤午夜沙华,此花制成的毒,从中毒到毒发要经过三个阶段,以太子手上的形状来看,如今是第一阶段初绽,过几天会进入第二阶段盛开,等到了第三阶段,那便是枯萎。” 司徒彦的神色有些凝重,“枯萎阶段,标记会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