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碗口粗的光柱擦着黑衣人脸颊呼啸而过,洞穿锁灵塔石壁。BiquPai.
原初之火,粉碎星辰。
狐妖四脚抓裂地面,更猛烈的白光横扫喷出,光柱有如长鞭,塔内半数地板顷刻间粉碎掀飞。
一口气毁了大半个塔底,狐妖消耗巨大,攻势略颓。
就在其重整旗鼓的间隙,一道黑影闪烁而至,寒光一闪,将狐妖鼻尖劈做两半。
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狐妖疯狂向四处横扫,掀起无数乱石碎砖,折腾了好一会儿。
待重新瞪起猩红狐眼看清,却见一袭黑衣倒持长剑站在不远,悠然而立,如同看戏。
举剑!
那一刻,狐妖有了决断。
这人必须死!
纵身一跃,狐妖堵住塔门,解放妖丹。滚滚流火自毛孔中涌出,粘稠如液,泄地如河。
极阳反阴,地火流浆。
地火之上,铺着滚滚雷霆。雷蛇吞吐之间,无明相火暗藏其中,微微扭曲着光线。
滚滚火球四处飞舞,漫无目搜寻着可以燃烧的一切。
黑衣人一退再退,直到塔底无可立足,不得已跳上塔壁,手指扣进墙面。
见此情景,狐妖心中冷笑,这塔已经化为一座炼炉,再躲又躲到哪去?
如今甚至都不用亲自出手,静等着……念头到一半,狐妖心中一凛,得意之情戛然而止。
黑衣人跃入满天火海,找到一株毫不起眼的小火苗。口一张,吞将进去。
灭道心火,不伤肉体,只毁元神。
武者不修元神,唯独不惧此火。
可问题在于,此人如何识得心火?
狐妖微微一愣,仅这一瞬功夫,一道红线穿越火海而来,静静没入狐妖的额头……
百年高塔,熊熊燃烧。
万象宗主协各门长老,第一时间点起精英,匆匆而来。
然而他们看到的,只有晕死一地的守卫,高耸入云的黑烟,以及逐渐融化的塔楼。
一袭黑衣自熊熊烈焰中踱步而出,甩净剑上鲜血,还剑入鞘。
万象宗主看清那人样貌,勃然大怒。
“石末,你胆敢擅闯禁地。狐妖呢,狐妖在哪?”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万象宗所属听令,结阵,拿下此獠!”
“不可!”
一位老者自天上缓缓而降,缥缈出尘,浩然若仙。
“拜见天师!”万象宗一众齐齐跪下,宗主也不例外。
天师轻抚长须,将石末上下打量。
“你很高兴?”天师问到。
“它很强。”
“善!”
天师挥动长袖,一股清风将石末包裹,直接丟出山门之外。
“天师,不可啊,那厮毁我万象宗根基!”宗主痛心疾首的说到。
天师道呵呵一笑:“巨木倒,苍天现。一鲸落,万物生。此树婆娑,生意尽矣。”
说罢,天师动作一僵,身躯快速干裂,化作点点飞灰,竟是当场驾鹤仙逝了。
当啷,一条长长的东西坠下。众人定睛一看:天师重宝,诛仙剑!
啪叽,又一本玉册落下。天师重宝,生死簿!
现场气氛顿时诡异起来,短暂的寂静后,杀声震天。
……
数日后,祁州。
一名黄衣雅士轻摇羽扇,缓缓走入湖边临水楼阁。
楼顶,两个身影一站一坐,站着那人黑衣长剑,白发中已多出几缕青丝。
坐着那人身材魁梧,面无人色,肌肤僵硬,如同傀儡。两人均面向楼外,静静望着绿水青天。
“石末兄,赑屃老弟。”黄衣雅士拱手一礼。
石末回身拱手,赑屃一动不动。
黄衣雅士面露忧色:“赑屃老弟,你的病……”
“无妨。”赑屃艰难的张开下颚,他双唇僵硬如铁,声音从唇间缝隙中传来,含糊不清。
“我这一脉,天命不全,生而逢难。这僵躯筋萎之症,药石无医,撑到今日已是奇迹。石兄,秦兄?”
“在。”
赑屃脖颈无法转动,于是另外二人上前几步,主动走入他视线。
赑屃道:“数月前,兄弟们群情激愤,欲要决一死战。”
“彼时彼刻,万象宗根基未断,气运尚在,我等贸然起事,无异以卵击石。”
“无奈之下,我只好以解梦为由,谎称一木破天、时机未至,这才勉强将形式按压。”
“但那不过是扬汤止沸,我让别人待时而动,可“时”在哪,确是我也不知。”
“天下苦万象宗久矣,再怎么等,也得有个极限。”
“妖乃天道宠儿,性命悠长,凡人一世,怕也盼不到它灯枯油尽。”
“而它一日不除,万象宗根基便一日不动。”
“形势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方进退维谷。”
“等,则内乱自生,不等,则玉石俱焚。”
“确不想,石兄竟能只身犯险,以力破局,真乃神兵天降。”
“此举,少说救了天下半数豪杰!咳咳咳……”
兴许是情绪激动,赑屃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