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教派的弟子向琼霄转身走去。
几乎不像个劫后余生的胜利者。
其他教派的弟子摘下了为琼霄亲手戴上的项链,摸了摸她死后仍然美丽的脸。
他朝着远处还稀疏亮着气息的棚屋走去,这简直像一场跋涉。
气息也命中了他的左腹,他知道血正像蛇一样流遍他的身体,他忽然觉得很冷。
他忽然听到了羽翼仙的声音,羽翼仙哭喊着对他说:“我好害怕。”
其他教派的弟子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的、像无数次和羽翼仙一起遭受鞭打时那样的抱住他,他说:
“不要怕,羽翼仙。”
“我替你走完最难走的路,你到了那里就能找人来救你了。”
他知道其他教派的弟子会说到做到。
但羽翼仙还是害怕,他无比惶恐地觉得这是他见其他教派的弟子的最后一面。
他害怕这个承诺会要了他哥哥的命。
但羽翼仙还是在一个棚屋旁边苏醒了过来。
他的哥哥把他的身体从那么遥远的地方带了过来。
这个过程的所有痛苦其他教派的弟子都独自承受了。
羽翼仙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虚弱地站起身,虚弱地扶住在了墙上,虚弱地听见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小男孩几乎是央求地哭喊:
“我要去找我妹妹!”
“你去干什么?”
“你去了有什么用?”
“外面刚刚那么多法器声没听到吗?”
“你想死是吧!”
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
“她会不会被法器打死了?”
沉默。
“她到底去哪了?你是不是把她卖了?”
“他们都说你把她卖了,你把我也卖掉吧!”
“她死了!够了吧,她死了!”
“她没死!我几天前还看到了她,你才该死!”
扇耳光、脚踹然后是哭泣的声音。
“妈的畜生!”
最后是男人骂他同师门的声音。
男孩似乎咬了男人,男人痛呼下又一次把男孩踹开,抽出了皮鞭鞭打着男孩。
但是劣质的房门忽然被人撞开了,羽翼仙直直走进屋里用雕花的、能射出黄铜气息的真家伙指着男人。
“拿起他的皮鞭。”羽翼仙对男孩说。
男人恐惧地朝男孩强大吼,生怕男孩的怠慢会让自己小命不保:“快拿啊!”
“他妈的!”
羽翼仙面目狰狞地用法器托捶打男人,“老子没让你说话!”
男孩惊恐地拿起了皮鞭,楞楞地盯着羽翼仙
“用皮鞭打他!抽他!”
“他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他对着男孩说。
男孩看了眼他害怕得浑身颤抖的父亲,他忽然哭泣了起来,那种孩子式的五官揉在一起的丑陋哭泣。
他冲到羽翼仙面前,用那条皮鞭凶狠但无力地抽打他。
羽翼仙愣住了。
是吗?
他打你,踹你,骂你,夺走你的快乐,夺走你一切诊视的东西。但是你现在仍然爱他是吗?
“你他妈在干什么?你他妈想我死啊……”
男人强大吼着,但他忽然住嘴了,因为羽翼仙在用眼睛逼视着他。
“你知道吗?”
羽翼仙把法器口从他的额头挪了下来:“你同师门今天救了你一命。”
他开法器了,气息从男人的胯下几公分的距离穿过,没入墙壁。
“你没有资格打他!”
“如果被我们教派的人知道了你还在虐待他,他们就会杀了你!”
羽翼仙命令男人:“你现在滚出去!”
男人担忧地看了即将和持法器者独处的男孩一眼。
但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他很快为了躲避羽翼仙的法器口逃出了棚屋。
等到男人彻底消失之后,羽翼仙强撑着的身体瞬间倒塌了下来。
男孩也不再鞭打他了,而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莫名流露的柔和。
“你要找到你妹妹,你以后要学会如何独自生活。”
“你……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该有奖励。”
羽翼仙庞强大的身体趴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的,小男孩知道这就是死了。
两天之后的一个早晨,男孩白象精来到棚屋外的一处空地上。
当地的孩子很喜欢玩一种木板弹石头的游戏,他也经常和妹妹一起玩。
白象精总是把得胜的弹石头都塞进口袋里,他赢得最多,这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到骄傲。
现在木板弹石头却成了他怀念妹妹的方式,他的妹妹被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但是他一定会找到她。
他现在时常会想起那天闯入他家的人,他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所有人都说他是旷野上三具尸体的凶手。
他瞄准弹石头然后弹射,他手中发射的弹石头精准将另一颗弹石头击出了场外!
这是一次超远距离射击!
要是有人能看到就好了,要是他妹妹看到就好了!
他兴奋地俯下身去捡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