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婳言愣了几秒后。
她穿着黑色的裙子,手腕上白色盛开花朵头绳,是盛开在枯骨上的栀子花。
她冷笑一声,“呵,你还好这一口?”
对面的男人,倚靠在沙发上,光映过他的衬衫。
他的眼神瞬息万变,尤为的老谋深算。
“好哪口?”
钟婳言往口袋里摸了打火机,电光火石之间。
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熟练将烟含在干涸嘴唇上。
烟雾缭绕间,像平静的水面幻出了水妖。
“禁忌恋。你看着也有三十多岁了,我才十九岁。”
忽然从不谙世事的大学生,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这反差,配上这张脸,很惊艳。
“还好,对我来说,还不算太禁忌。”
她一直记得养弟从小就是礼节达理,光明磊落,善良的性子。
恪守规矩,知廉耻,常常受到长辈的夸赞。
当年提亲也是拿她当姐姐,想拖她出钟家这个深渊!
目前看来,他是个衣冠禽兽。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她随性地抖抖烟灰。
他嘴角上扬,他当然是不会对小朋友感兴趣的。
只是这副皮囊没事看看,能解相思之苦。
他节骨分明的手,若有若无拨弄着手里的茶杯。
继续开始乘胜追击,加大筹码。
“你现在离开,许家不会放过你。”
“许家不至于杀死我。”
她原本考虑,实在走投无路,还能告诉弟弟实情。
现在,事态好像发展并不利于她。
“的确,没必要。但你不为父母兄弟考虑?”
“我看出来了,是傅老板需要我。”
她灭掉烟,调侃道。
还未想起来,原主有家人,做事理应为家人想想。
傅宴延并不着急,循循善诱,他将茶杯放到鼻尖,闻茶赏汤,呷茶啜饮。
“一向都是别人需要我,还从未我需要别人。
只是以后有机会请你喝喝茶。
这个电话随时都打得通吗?”
她算是默认。
傅宴延并不想动她。
她只是供养那份嗜骨爱意的标本,他想将那副在火灾中,凌毁的脸保存起来。
当他乜眼看见那张脸上有被抓伤的血丝。
“还没还清钱,你归我管,脸上不要再出现伤痕。”
钟婳言压根没有把这点点钱放眼里,她很快就能赚到。
顺水推舟,利用权势,强人所难。这可是她教他的。
他继续沏茶,茶水缓缓流淌,走路姿势都相像的背影,不知不觉看红了眼。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茶水已经倒满了茶杯,直到溢出来。
他心中早已成沙漠,活着就成了血恨。
他玩弄着天珠,盘算不留痕迹扳倒许家,了却阿姐最后的遗憾。
“所以,许鸢的脸,真被你扇肿了?”
大哥边问边骑着电瓶车,载着妹妹,准备去店里面吃晚饭。
钟婳言非常专心看着新闻。
时代广场的屏幕上,主持人播报,'据悉,钟家别墅发生火灾已过去半年,不少网友,对此表示哀悼。钟家别墅死亡人数高达四十多人,包括,钟祁东,钟珠泉……'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个字。
大仇得报,她心里还是说不上的寂寥。
这样全是蛀虫的家族早该亡了……
现在就差许家!他们也该还这血债了……
“我们还是换所学校吧,哥哥看不得你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有生之年竟然借用别人身体感受到了一把亲情。
“我不想退学,我还有些事。”
她曾经活了三十多年,无时无刻不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最后也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哥是开钢材店的,店不算大,但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房租并不便宜。
“小囡囡,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红烧肉,油腻腻的。
钟婳言眼眶红,想起来之前在钟家的日子。
那时候,她也爱吃红烧肉,但是母亲从小不让阿姨做。
她说,豪门的女孩子变胖就不讨男人喜欢,就不能为家族提供价值。
一旦她多吃一点点肉,母亲就会发火,打巴掌,直到她脸疼得再也不敢吃了。
父亲从来都是利益为上,出了任何事情,他只会将女儿打包送出去抗罪。
后来,父母都死于癌症,各种限制才慢慢解开。
“囡囡,来和爸爸,二哥,三哥们打个招呼!”妈妈开着微信视频。
身体原主的爸爸是个颇有文化水平的叔叔,慈眉善目。
原主的二哥是做科研,不爱讲话,但对她笑颜常开。
原主的三哥是打电竞的,黄发断眉,老是油嘴滑舌。
家人都在无条件偏袒她。
“以后和三哥讲,三哥玩社会可溜了,带着人去给她点教训!”
“我们要冷静处理问题,二哥介绍了个很厉害的律师,我们打官司,让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