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卡塞榙最高层,这里有许多间画室。
夜晚,她打开灯,画室的视野很好,可以看见雾云中的山和远方高耸入云的城市建筑物。
她坐在画室里,扎上头发开始动笔。
她专心致志到都快忘记了后面的人影。
傅宴延接过助理送的中药后,他就坐在了画室的沙发上,能再次近距离的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凝视她,他也是心满意足的。
不一会儿,外面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忽而腾起的雾气瞬间让落地窗都蒙上了一层纱。
他起身,走到门外,一分钟就来了几位保镖开始擦玻璃。
钟婳言这才意识到,这房间里还有人。
她的确是画几分钟看看窗户外的景色,是在以窗外之景为元素作画,可现在水气腾起来了。
“不用擦了。”
保镖看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傅宴延挥挥手。
“她的话,就是我的话。”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便离开了。
他们的命是傅家给的,他们也就无条件听从他的命令。
傅宴延对她很相信,来源于,她做事果断,关键时候看得起局势,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说完之后,他看着手机上面的一条短信。
[老板,刚刚在卫生间,李小姐遇见了许尧川,许尧川没出卫生间而是跳了湖,是因为发现了我们安装的微型监控器。]
钟婳言画了半个小时后,有些累了。刚刚拿起烟放在嘴边,一道火光闪起,转过头还是那个爬满疤痕的手腕拿着打火机。
她与傅宴延的对视之间,刚刚将烟挨上火焰点燃,骤然!外面忽然闪过一道白紫色的闪电!
一霎时,伴随着她忽然的起身,外面一声巨大的雷鸣,傅宴延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
是火,是电,是光,是雷……还有他的心跳声,他像极了天顶画上的炽天使,用高洁守护的名义暗藏一个颗恶魔贪婪的心思。
爱是自私的,只是害怕比自私更令他恐惧。
他害怕她再次离去。
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他从今以后活要和她一起活,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黑色的天空,紫色的闪电劈开,他的眼神瞬息万变,低沉的声音暗淡地说,“阿婳,离许尧川远一点,有些事情,我来做,你好好完成你的梦想,做你的热爱的事情就行。”
她抬头,眼睛向上看的时候,有种很不自知的妩媚。
“你为什么又提起许尧川,我不爱听他的名字。”
傅宴延忽然不想放开手,但他听闻后就莫名的有点不自然开口,“对不起,我没有想要提起他……”
“你知道他来卡塞榙了?”
“对,每年他都会来,他经常带一些女明星来和导演吃饭。”
傅宴延喉结滚动,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因爱固生怖。
他看谁都不带怕,甚至可以完全不屑,可每次一看见她,就开始略显失控!
“如果,我还靠近他……”
“我会杀了他!我也会把阿婳永远的留着身边,不让阿婳再踏出去半步!”
他嘶哑着声音,够低沉,咬字够用力。
他下意识地生气,天空电闪雷鸣,她忽然觉得傅宴延的疯比许尧川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见她忽然离开怀抱,退后一步的动作,连忙慌张地不知所措。
“阿婳,我不是那个意思,只要你不要再靠近许尧川。我不会激动的,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肯远离他,想要什么都会给你寻来。好不好?”
钟婳言冷笑一声,要换成以前,她肯定会开玩笑地说,那你现在就去把星星给摘下来!
听起来很荒缪,但就从刚刚许尧川跳楼之后,对于这种疯子们来讲,她还真不敢乱说。
“你想多了,我不可能会靠近许尧川,我恶心他。而且,你不是说要当我手里最锋利的刀?那我何须再与他拉扯?”
钟婳言看着这副近在咫尺的峻颜,他倒是高洁者的堕落?还是伪装成天使的恶魔?
她享受着这种艺术的气息,他的每一寸都是上天精细雕刻的艺术,实在冷峻得太完美!
宛如高高在上冷淡俯视着世间的世外之物。
早些年的时候,傅宴延就有心理上的残疾,他从小就不会哭也不会笑,这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是危险的。
而他见到她就微笑的那瞬间,才是他生命的开始。
长大后,钟婳言就一直觉得傅宴延最好不要爱上任何女人,甚至最好不要谈恋爱,因为要永远高不可攀才是绝佳孤品。
后来,发现了他礼仪道义的背后,全是不堪入目的算计与心思。
满口谎话地告诉她,他只是拿她当姐姐。背地却一直偷偷藏她尸体,偷偷爱着她。
钟婳言现在开始觉得,有时候把一件太过于清高完美的东西打碎会更惊心动魄。
真正的美,是不完美。不是风平浪静的夜晚,是电闪雷鸣的夜晚。
弥足珍贵的深刻,在时光上重重地留下一抹痕迹。
“我现在要画画,你已经打断我的思维了。”
傅宴延连忙让开,她干涸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