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烟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好笑道:“我当然是端王妃啊,你从军营中跑出来后没听说端王娶亲了?” “听说了。”宋舟闷声道。 不知道他的敌意从何而来,戚晚烟翻了个白眼问道:“你身上有伤吧?” 宋舟嘟囔道:“要不是身上有伤,我也不会一进来就闹出动静,不出两招就能制服那两个人。” 说完就迎来了在门口站着的阿兰阿宇怒气冲冲的目光。 “你还真是有点憨。”戚晚烟指了指窗边:“是我怕有人夜闯王府,早在窗边撒了黄豆,还用线拴了铃铛,所以你一进来就被发现了。” 宋舟闹了个大红脸,只好偏过头去,闷不作声。 沈承骁道:“这些人都可以信任,你不用对他们有敌意,你以后就听端王妃的,她下的命令不用来问我。” “哦。”宋舟继续闷声嘟囔。 见他还是不服气,戚晚烟也懒得和他计较:“我懂医术,我给你治伤。” “不用!”这下宋舟倒是答得干脆。 “行,那你就等着伤口溃烂发炎吧,过两天你要是死了,谁来保护你的王爷?” “你!”宋舟被气得脸色涨红,但觉得戚晚烟说得也有道理,只好不情不愿道:“伤口在左肩……” 戚晚烟剪开宋舟左肩的衣服,只见一道长长的暗红刀痕从他脖子处直到肩膀,伤口外翻,能看见里面血肉,肯定是在逃避追杀的路上没有好好处理过。 这么严重的伤,他还能保持这样强的身手,可见武功极高。 如此高手,在寒苦的北境埋头和边沙部落打架还真的是屈才,不过看他能被镇北将军欺骗三年的脑子,倒是适合埋头苦干。 戚晚烟给宋舟处理伤口,阿兰阿宇忙着收拾室内的一片狼藉。 突然戚晚烟喊道:“糟了!我下午回来的时候让霜儿去报了官!” 她哪知道是自己人啊。 沈承骁也是才知道他们下午在京郊还有一段偶遇,他道:“宋舟的身手应该没事,这几天不要对外露面就行。” 可宋舟却觉得戚晚烟居心叵测,他愤怒地回头道:“你为什么报官?你肯定是故意的!” “那种情况是个人都能想到报官好吗?”戚晚烟又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随便从路上劫持个陌生人,难道还以为他能自觉为你保守秘密吗?” 真是个白痴! 戚晚烟故意将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立刻引来宋舟的一声哀嚎。 直到看见他额头疼出一层汗,戚晚烟才作罢。 处理完伤口后,在给宋舟安排房间时,他又和戚晚烟产生了分歧。 他非要在沈承骁身边守着,不肯去戚晚烟给他安排的房间。 “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像怎么回事?除了你现在没人夜闯王府,不用你守在这儿!” “不行!”宋舟语气坚决:“王爷如今的样子就是被人暗害的,太子一党肯定会想办法来刺杀。” 戚晚烟简直对这头倔驴没了脾气。 还是沈承骁开口劝道:“你去旁白屋子休息吧,等你先养好伤再说。” 既然沈承骁开口,宋舟再不情愿也只能听从,一步三回头地向着院中另一间房子走去。 待他走后,沈承骁向戚晚烟解释:“他这是因为没及时发现我被暗算,心中感觉对我有愧,才更加想要好好保护我。” “我知道。”戚晚烟闷闷地说了一声,可她就是和宋舟互相看不顺眼。 “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沈承骁轻笑一声:“别生气嘛。” 他这是在哄她? 想到这里,戚晚烟心中郁结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心头不禁涌上一丝快意。 虽然沈承骁现在全脸还是只露出一双眼睛,但那双眼睛里却蕴含着浓浓的笑意。 金黄的烛光映在他眸光里,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加温柔动人。 看着看着戚晚烟不禁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她很快移开视线:“不早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做手术。” 想到做完手术后沈承骁慢慢就能站起来,再过几日他脸上的纱布也能拆开,戚晚烟就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纱布之下的面容到底有多英俊,她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隔天一大早,戚晚烟早早起来为手术做准备。 她掀开被子检查沈承骁腿骨的情况,在断骨部位找准几个可以做切口的位置后,担忧地说道:“做完手术后可能会很疼,你之前双腿神经麻痹感觉不到疼痛,随着神经慢慢恢复,会越来越疼……” “没事,我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