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属押走高子墨后,林恒之踱步走到戚晚烟面前,双手一拱:“听闻城中近日出了位有名的神奇医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言大夫还真是不畏强权,胸怀劳苦大众。” “多谢林大人秉公办案还百草堂和大家一个公道。”戚晚烟故意压低声音,生怕被林恒之认出来。 只见林恒之微微一笑,没再和戚晚烟互相恭维,他话题一转:“不知刚才那人为何突然从马背上摔下来,以言大夫之见此人身体是否有什么病症?” 戚晚烟眯着眼睛打量林恒之,心想他果然怀疑了。 “看他的样子像是突然腰痛,应该是肾不好吧。” “哈哈哈!”林恒之大笑出声:“言大夫高明!我今日见言大夫总觉得有些熟悉,我们可是在何处见过面?不知言大夫为何一直戴着这面纱?” 听他此话戚晚烟立刻警觉,她道:“民女并不曾与大人见过面,戴面纱乃是自由所在,不必去京兆府报备吧?” “自然不用。”林恒之笑意更深,但眼神里藏着的审视也更深。 此时许明轩嘿嘿一笑,开口道:“林大人如此打听我百草堂的大夫,莫不是想挖墙脚?闹事的人已经被大人捉拿,想必大人也着急回去审问,我们这儿也还有很多等着看病的人,言大夫也忙得很呢!” 这是给林恒之下了逐客令。 林恒之自然听得出许明轩话中深意,抱拳道:“那便不打扰了,本官回去审案了。” 他脸上笑意未退,转身回了来时的高头大马,上马前他小声和一位跟在他身边的男子道:“调查一下这位言大夫的来历,为何突然在城中掀起如此狂潮?” 男子腰间佩刀,像是捕头打扮,他道:“遵命!” 戚晚烟一直悄悄盯着林恒之的背影,看着他低声吩咐下属,虽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她总觉得应该与自己有关。 这人警觉性高又擅长伪装,笑面虎一个,恐怕以后不好糊弄…… 京兆尹走后,百草堂门前的喧闹平静下来,人群按照顺序继续排队看病。 戚晚烟先是进堂内查看了阿兰的伤势,所幸她受伤不重,休养几日即可。 还好刚才林恒之没进堂内来看,要不然一定会认出阿兰来。 看来以后阿兰也不能再带出来了。 戚晚烟心底一沉,继续给病患看病。 临近傍晚,才将门口排队的病患全部看完,好在没有凶险病症。 戚晚烟伸了个懒腰,后背有些酸痛,心想她得多教徐大夫一些,让他早日能出师独当一面。 许明轩递给她一杯水:“今日辛苦了。” 戚晚烟摆摆手,趁机向许明轩打听林恒之:“你可知道他是谁的人?” “不太清楚。”许明轩摸着鼻尖道:“只听说他公正无私,大概并未在朝中各党派之间站队。” “原来如此。”戚晚烟暗自嘟囔,只要不是太子的人就好说。 此时的驸马府,皇后和太子都在琮阳长公主寝殿焦急地等着陈霖康为公主把脉。 “到底怎么回事?”皇后急得快要坐不住:“前几日还没这么严重,怎么今日开始咳血了?” 陈霖康额角冒出大滴汗珠,他赶紧抬袖子擦去,小心说道:“公主这是肺上有病,如今已病入膏肓,微臣也无力回天啊……” “你说的什么话?”太子沈晋贺甩手抛出一个茶碗,直直砸向陈霖康,陈霖康脑门上顿时起了个大包,他忙不迭跪在地上再不敢言语。 皇后见状剜了沈晋贺一眼:“你和太医置什么气?琮阳的身体早就不太好,不知为何这次来得如此凶险……” 她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战战兢兢的驸马:“我听说你一直把琮阳的病当成普通风寒来治?” 一听此话驸马立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息怒!是公主不肯早点让太医诊治,一直说自己是普通风寒……” 沈晋贺又摔出一个茶碗,怒道:“我看就是你居心叵测想害阿姐,这都是你照顾不妥导致!” “微臣绝无二心,冤枉啊!”驸马生生受下太子这一击,只觉被茶碗击中的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世人皆道他三生有幸才能娶到当朝公主,可其中心酸谁又能知道?不光要小心伺候公主,还得忍受皇后和太子无端的辱骂指责,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他可真是有苦说不出,此时只能和陈太医一样乖乖趴在地上,任凭人家敲打。 沈晋贺见他这副窝囊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压下心里的气,沉声问道:“让高子墨去找那位医女,怎的半天还没请来?” 说曹操曹操到,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