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多谢陛下。” 戚晚烟话音刚落就见几个身着铠甲腰配长刀的禁军,已经上前把高子墨拖到了一边。 高子墨吓到面色铁青,情急之中只能想到向皇后求情:“皇后娘娘,您救救我,您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啊……” 此时皇后哪敢和他扯上关系,她身边的皇帝面色黑沉,早就失去耐性,若她此刻再添乱,那恐怕受罚的就不止高子墨一人了。 皇后赶紧道:“本宫与你并无私交,你冤不冤枉本宫不清楚,快将此人拖下去吧,给公主看病要紧!” 公主府门前很快响起板子敲打皮肉和高子墨的喊叫声。 戚晚烟远远瞥了一眼,迈步向府中走去。 那日阿兰被他狠踹了一脚,如今还没恢复利索,五十大板算是便宜他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琮阳公主寝殿,驸马正在琮阳公主床前忙忙碌碌,又是掖被子又是擦嘴角,看上去忙得脚不沾地。 见皇上和皇后到了,他赶紧抽身来到门边跪下:“刚才公主又咳血了,情况凶险臣一时脱不开身,未能及时去门口相迎,还请父皇母后见谅。” “无妨。”皇上摆摆手:“让言大夫看看吧。” 琮阳公主正侧着身子窝在床上,嘴边和床榻染着点点血迹,床边脸盆里的水一片血红,看样子是刚吐完血。 她比前几日又瘦了一大圈,已是昏迷状态,看着就要断气了,见此情景皇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苦命的孩子啊……” 戚晚烟迈步走到床边,先是为琮阳公主把了脉,又挑开她的眼皮看了看,一边看一边叹气。 她身后围着的人们顿时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宫里的太医早就束手无策,若是她也没办法,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好半天皇后才试探着开口:“……怎么样?琮阳的病还有救吗?” 戚晚烟转过身道:“有救。”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皇上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但戚晚烟下一秒的动作却惊呆了众人,她离开床前,直直地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 “在治病之前,民女有一事相求,此事事关重大,民女斗胆请陛下单独相谈。”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谁都能听出来,戚晚烟是借给琮阳公主治病向皇上提条件。 室内一时安静得可怕,谁也不敢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都在等着皇上抉择。 而皇上的眉头却紧皱起来,他无比痛恨被人要挟,此刻跪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子竟敢拿他女儿的性命威胁他,这让他极为不悦。 他当然可以一生气直接杀了戚晚烟,可如此一来也等同了杀了自己的女儿。 戚晚烟内心丝毫不慌乱,淡定地等着皇上决定。 沉思了许久,皇帝只能妥协,他道:“所有人留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去旁边的屋子和朕单独说。” 皇上不可能真的单独与她谈话,还带了一个贴身太监总管,戚晚烟赶紧跟上。 皇帝沉声问道:“你有何事相求,可是有什么冤屈?” “民女所求之事对皇上来说轻而易举。”戚晚烟沉默一瞬,继续郑重道:“我想为端王求个差事。” “端王?”皇上喃喃道。 印象里上次听见端王的名字还是在给他指派成婚时,当时皇上并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如今有人突然提起他这个儿子,皇上一时间愣住了。 他甚至都快忘了他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等死的儿子。 端王现在如何了…… 就在皇上出神的片刻,戚晚烟将脸上的面纱摘下,露出了整张俏生生的脸蛋。 对面的皇上不解她是何意,但他身后的太监总管杜文松却变了脸色。 皇上不认识端王妃,但杜文松却知道端王妃长什么模样,他低声在皇帝耳边道:“陛下,这是端王妃啊。” “你是端王妃?”皇上满脸不敢置信,端王妃怎么可能是名动京城的神奇医女呢? 他心中被震惊填满,甚至忘了怪罪端王妃欺骗之罪。 亮明身份后,戚晚烟再次说道:“儿臣单独求见父皇,乃是为端王求个差事,听说……” 她话还未说完,皇上先出言打断她:“为端王求差事?端王不是要……” 他想说端王不是要死了吗,话刚到嘴边还好及时刹住,作为父亲他不能如此说,况且面前站着端王妃,他更是不能直接说端王快死了。 对于几个儿子,他向来一视同仁,几年前端王身体健康立下赫赫战功时,他也多少对他有些高看和宠爱,但当他生了重病,这个儿子便没有了任何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