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跪着的谢庄主和田掌柜就道:“谢王妃宽限,三日之后我们一定拿来!” “没有否则,我们绝对一分不少全都拿来。” 戚晚烟一抬下巴,冲着两人道:“滚吧!” 刚才还被打得气若游丝的谢庄主和田掌柜赶紧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再也不敢继续在端王府待下去。 而张全还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缩着脖子头都不敢抬,拼命想降低存在感。 戚晚烟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她清清嗓子道:“我让你拿最近一年庄子和商铺的进账明细,你拿来了吗?” 张全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几沓账本,抖着手道:“王妃,您也知道这些账簿并不是真的……我不想忽悠您。” 他见谢庄主和田掌柜都不敢拿假账簿糊弄,他更不敢了,还不如直接说清楚先认错。 戚晚烟揉了揉眉心:“你就没有真的账本?钱没分之前不也应该有套真账本吗?” 就算做假账,也应该另外有一本真的吧。 “没有……”张全嘴唇都开始打哆嗦:“收益我们平分之后,只做一套假的账本来存档,真正进账有多少,现在也记不清了……” “你还真诚实。”戚晚烟嘲讽道:“倒是省事,只管分钱就行。” 眼下想追究前几年王府的账是不可能了,只能在之后多上心。 她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张全趴在地上也不敢说话。 隔了好久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本簿子:“王妃,这是您让我打听的太子生辰宴的名单,现在时日还早,他的请帖还未发完,之后有其他的我再加上。” 他本没想这么早就把名单拿出来交差,但此时戚晚烟正在气头上,他便想起来用这份名单来转移话题。 戚晚烟朝阿兰一挑眉,阿兰立刻上前接下来递给她。 简单扫了两眼,上面都是些较为年轻的男男女女,看样子这场生辰宴应该是比较轻松的氛围。 “行我知道了,你再去打听看看太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行动。” “好的王妃!” 终于把这一茬应付过去,张全忙不迭地快滚了。 厅内终于安静下来,桂月问道:“王妃,你真要给他们三天时间吗?他们肯定是在拖延时间,根本就没有真账本,让他们往外吐钱估计也就是意思意思。” 戚晚烟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笑:“自然不会给他们三天时间。” 他们以为这次应付过去后,肯定会放松警惕,三天后再拿点银子出来这事儿就糊弄过去了。 若是这样,那戚晚烟还真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根本没等到第三天,隔天一大早,她就带着霜儿和阿兰阿宇去了沈承骁在京郊的庄子。 位置在某个村庄附近,说是庄子,但里边没包含什么建筑物,一眼望过去是大片的田地。 虽然位置非常偏僻,但好在面积不少,戚晚烟粗略估算得有上千亩。 这里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附近村民每月的租金和税银。 田地里种的大多是小麦,现在应当是快收获的季节,但远远望过去,农田却青黄不接,完全没有丰收的迹象,稀稀拉拉能看见有几个农人在地里忙碌。 在庄子最东边有两座小房子,根据张全的描述这里应该就是谢庄主平日待的地方。 戚晚烟一行朝着小房子走去,隔着好远就听见房子里传来叽叽喳喳的人声。 她眉头不禁微蹙起来,示意身后的霜儿他们不要发出声音,他们悄悄走到小院旁边,听里面的说话声。 听声音应该都是附近租了田地的村民。 “这才刚刚月初,不是月底才收租吗?上个月的租金才收了没几天,怎么又收?” “我们哪还有钱啊?今年的收成本就不好,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再说这里的地非常贫瘠,和西边那块根本没法比,总不能租钱一样吧?” “是啊,现在大家手里哪还有钱?我老娘生病了都没钱看大夫……” 越听房中的说话声,戚晚烟的眉头皱得越紧,怪不得刚才经过田地时没看见多少劳作的人,原来是都被谢庄主叫到这里来开会了。 人群七嘴八舌地表达着不满,里面的谢庄主终于发出声音。 “行了都别吵了!”她不耐烦地喊了一声:“都说了这不是租金,这是税金,是种植税!根据每家每户收成的不同税金也不同。” 一听这话人群又是爆发出一阵更大的不满。 “税金不是要等收完麦子后再交吗?再说一直都是田地税,哪来的种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