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之问:“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你之前说认识曲笙苑的楚姑娘?” “正是。” 戚晚烟蹙眉问道:“此人可信吗?能不能帮我们办事?” 林恒之正色道:“曾经机缘巧合下我对楚姑娘有过救命之恩,她绝对可信。” “好。” 戚晚烟又与林恒之商议了一些细节,谈妥后她赶回后院去看沈承骁。 虽然他体内的毒素已经被稀释,血液的浓度也恢复了正常,但却还是一直昏迷不醒,偶尔能睁眼几次也迷迷糊糊的,根本认不清人,还时不时有些低烧。 戚晚烟也说不准他到底何时能醒。 在他醒来之前她要先把狗太子给算计一通。 曲笙苑是大渊京城最有名的乐坊,坊中姑娘个个美若天仙又惊才绝艳。 与青楼女子不同,曲笙苑内的所有姑娘们都只卖艺不卖身,舞技歌喉个个都是城中顶顶好的。 这样的场所吸引了城中无数贵族公子们的追捧,素来有高雅之名,甚至还有许多文人雅士经常在此汇集。 所以一传出来曲笙苑要在护城河举办花船会的消息,能上船游玩的名帖就被大家抢破了头。 此时太子沈晋贺刚被禁足在别院中,听闻这消息只觉心痒难耐,而楚锦安的请帖更是差人独独一份送到了他府上。 曲笙苑里最具盛名的当属花魁楚锦安,她面貌清丽绝艳,肤如凝脂,眉若翠羽,尤其是一段惊鸿舞跳得风姿绰约,勾人心弦。 可她向来清冷矜贵,自曲笙苑开张以来都没有哪位公子能一亲芳泽,能进到她房中一坐的都屈指可数,这更为她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楚锦安冷淡孤傲惯了,即便沈晋贺是太子,也不会对他多看一眼。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沈晋贺早就对她充满了遐想。 眼下楚锦安竟亲自相邀,这让沈晋贺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皇上昨日的教训全被他忘了个干净,恨不得立刻上船与楚姑娘把酒言欢,再欢愉一夜。 他对送帖子的小厮道:“和你们姑娘说,本太子明日必按时到场。” “是。” 小厮走后,太子妃从门口进来,无奈劝道:“父皇让你闭门思过半月,这才刚过了一天,你就要偷偷跑出去?” 沈晋贺这几天看见太子妃就心烦,根本不想搭理她,只淡淡地说了声:“我的事你少管。” 太子妃心里生气,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她最近已惹了沈晋贺不满,为了挽回形象只能装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苦口婆心劝道: “臣妾是怕父皇怪罪,如今城中谣言漫天飞,万一被人发现太子偷溜出去,再被那些烦人的官员弹劾怎么办?” 她这话倒是真让沈晋贺有了些犹豫。 可看着手中曲笙苑刚送来的请帖,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一丝楚姑娘身上的香气,挠得他指尖发痒。 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么能放弃? 这次不去,下次曲笙苑再举办花船会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再说他乔装打扮一番,也没人能认得出他来,只要低调行事就不会被皇上发现。 他对太子妃道:“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我偷溜出府了,明日你帮我打好掩护。” 见他被禁足也根本没有一丝悔过之意,太子妃只觉恨铁不成钢。 她还要再劝,可沈晋贺已经拿着请帖美滋滋地甩下她走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日晚,护城河花船会。 拿到帖子有资格参加的人早早就登上了船,而上不了船的人则全都挤在护城河岸边远远地望着湖中的几座花船,满眼羡慕。 花船之中有一艘最高最大的,被几个小花船围在其中,这艘船就是楚姑娘所在的地方,也是主宴会举办的场所。 甲板与船舱内全都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到处都是热闹的场景。 只见一个俊秀的公子从甲板步入船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暗自坐下,他目光清亮,手中攥着一只酒杯,看似漫不经心,却悄悄打量着宴席内的人群。 此人正是乔装打扮,扮作男子模样的戚晚烟。 她遥遥和二楼一个侍女对视一眼,侍女向她比了个手势,她就知道沈晋贺已经到了。 戚晚烟嘴角冷笑,目光渐渐幽暗。 又过了片刻,人群中爆出一阵欢呼。 楚锦安要开始跳舞了! 她一段惊鸿舞让台下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曲子停下,台上早已没了楚锦安的身影,众人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