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这两个字一出,楼上男子的酒劲儿立时醒了个干净。 他直愣愣地站在楼梯上,根本不知道为何那人突然就摔了下去。 安静了片刻一楼的客人们爆发出一阵喊叫,曲笙苑大堂内顿时乱做了一团。 有人大着胆子问:“不会真出人命了吧?有没有人过去看看还有气儿没有啊?” 根本没一个人敢上前,过了好半天曲笙苑的小二才战战兢兢地过去,试探地伸出手在那人鼻下一探,顿时惊恐地倒退着坐在了地上。 “好像、好像真死了……” 此话一出,楼梯上推人的男子只觉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他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手,低声道:“我杀人了……” 所有人还沉浸在惊惧之中时,曲笙苑门口忽然闯入一队人。 京兆尹林恒之带着十几个手下冲进来:“有人报官,这里出了命案,现场在哪里?” 此时众人见到林恒之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根本没人怀疑为何京兆尹来得如此之快。 今日城中热闹,应是怕有人闹事,京兆府才加大了在城中的巡逻节奏。 人群纷纷为林恒之让开一条路,把楼梯口躺着的人露出来。 林恒之上前摸了摸男子的颈侧,就下了结论:“已经死了,这怎么回事?他自己摔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 曲笙苑的老板是个面容秀丽的中年女子,这会儿她刚从后院过来,看到发生这种事后自然第一时间就想推卸曲笙苑的责任。 “是被人推下来的,和我们曲笙苑可没关系。” 顺着她的目光,林恒之看到了站在楼梯上木讷不知所措的那个男子。 从大家的眼神里他就知道,那人就是凶手。 林恒之指着楼上的男子朗声对手下的人道:“带走!” 有两人迅速跑上楼梯,一左一右把男子押下来。 这会儿男子麻木的大脑才开始能够思考,他挣扎道:“不是我!和我没关系!” 曲笙苑老板道:“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见了,就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男子身后有押着他的两人,面前又对上曲笙苑内无数人的灼灼目光,他顿时害怕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摔下去的,我根本就没使劲儿……” 这会儿他脑子清醒过来后才慢慢回忆起了刚才的情景,虽然他与死的那人缠在一起看起来打得凶,但两人喝了酒手上都没什么劲儿,他根本想不通那人怎么就突然倒了下去。 林恒之抬眼审视道:“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狡辩?先带回京兆府。” 这话让男子心中更加慌乱起来,他奋力挣扎却挣不脱身后几人的束缚,转眼又变得恼羞成怒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抓我?我可是刑部尚书的儿子,那人根本就不是我推下去的,是他自己摔了下去,你们诬陷我!” 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片唏嘘声。 “原来是刑部尚书之子,怪不得如此嚣张,眼下出了人命还妄想以他爹的身份压人。” “看他如此坚持,也说不准死的那人真是自己掉下去的呢。” “反正刚才先是他俩扭打在一块儿,然后人才摔了下来。”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林恒之目光渐渐幽暗,他沉声道:“不管如何,先把人带回京兆府,曲笙苑的小二跟我回去做个人证。” “是。” 不顾男子挣扎,林恒之的人强硬地把他拉了出去。 地面上的死者也被林恒之派人拖了回去。 他们一走,曲笙苑的老板赶紧恢复苑中的奏乐,让舞娘继续跳舞。 “只是一个小插曲,大家不要在意,吃好玩好都尽兴啊!” 苑中很快恢复了热闹,大家的思绪也都被舞台上的姑娘给吸引了回来。 二楼雅间里的戚晚烟和沈承骁一直密切关注着楼下的一切,见林恒之将人带走后,他们的戏也就看完了。 两人闪身从另一边下了楼梯,向后院走去。 一边走戚晚烟一边问:“你的腿没事儿吧?” “无事。”沈承骁微微一笑:“我的腿恢复得不错,前日还与宋舟对打了几招。” 他现在行走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但若想恢复到几年前的功力还需要多加练习。 在宫中宴会上坐轮椅出现无非是想收敛一些锋芒,不过早把实力暴露出来。 戚晚烟扶他进了马车,两人又往京兆府赶。 城中的百姓都忙着看花灯,没人注意一辆暗黑色的马车悄悄从曲笙苑后院奔向了京兆府后院。 林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