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开口问道:“此事各位如何看?” 见没人接话,内阁首辅蒋其正道:“陛下,前几日太子所作所为在民间已引起众怒,若此事他确为幕后主谋,恐怕这个太子保不住了啊……” “蒋首辅所言极是。”其他人纷纷开始附和。 若是李国公或文宣王在,还有人能为太子说句话,可此时整个御书房中站在太子这边的只有章太傅一人。 他早就打算好舍弃太子,此时更是毫不犹豫道:“陛下,太子做出如此错事,老臣虽痛心,但也绝不会偏袒,此事该如何审理就如何审理,陛下不必顾忌章家。” 他这是想把章家和皇后摘出来,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心想此事真的只是太子一人所为吗? 如此着急把太子推出来顶罪,难道皇后与章家就清清白白? 皇上咳嗽两声:“只靠陈霖康一份供词还不能给太子定罪,依你们看,此案该交由谁审理?” 这下祁王与景王的人开始争论起来,他们都想把审太子这事儿揽到自己这边。 御书房内众人议论了半天,还是没推举出谁来主办此案。 皇帝脑门被吵得生疼,看着堂下两方阵营吵来吵去,只觉额角突突直跳。 此时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刑部尚书突然开口道:“陛下,事关太子,微臣觉得还是交由宗人府审理比较好……” 宗人府向来主管皇室成员的事务,由宗人府来审理此案是最合适的。 蒋其正与皇上对视一眼后站出来说道:“微臣觉得孙尚书的提议甚好,此案可交由宗人府审理。” 刚才还吵嚷不止的几个大臣们停了下来,也觉得宗人府的提议不错。 祁王的人不想把这案子让给景王,景王的人不想把这案子让给祁王,互相争来争去自是争不出个所以然。 而宗人府是中立机构,刚上任的府令又是各方都没看在眼里的端王,这样一来祁王景王两边都满意。 “如此便将太子收押宗人府,查明事件前因后果再决定如何处置!” “陛下圣明!” 不出一个时辰,宗人府就接到了审案的圣旨,作为刚上任的府令,沈承骁自然也接到了圣旨让他去宗人府报道。 他刚出门,戚为川就来了端王府。 戚晚烟淡然走进前厅:“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父亲竟然大驾光临端王府,有何贵干?” 听她说话如此阴阳怪气,戚为川心里就气得不行:“昨日我让管家来叫你回府一趟,你为何不去?” 戚晚烟厌恶地瞥了他一眼:“管家回去没和你说吗?想请本王妃回去要拿正式的请帖来。” “你!”戚为川气极,恨不得对着戚晚烟破口大骂,但还是忍了下来:“晚烟,再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让你回趟娘家还需要拿请帖,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呵呵。”戚晚烟哂笑一声:“丞相府近日丢的人还少吗,大渊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乐子估计都是围绕丞相府吧。” 戚为川脸色发红:“你跟我说话有没有大小?可还记得我是你父亲?” 戚晚烟心中更发笑,当初整个丞相府都没拿她当过女儿,这会儿倒是摆上父亲的谱了。 “父亲还知道说话有大有小?丞相府里的下人个个鼻子长在天上,昨日那个管家见了本王妃连句端王妃都不肯叫,可是父亲教唆的?” “你真是!”戚为川气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不管如何你也不能把他打成那样!”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给管家出气?” “自然不是!”戚为川冷静下来才想起来正事,只能把心中的火气压下去,耐着性子问:“端王到底怎么回事,他的病真好了?” 戚晚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果然还是来打听沈承骁的事。 戚为川又问道:“他的病到底怎么好的?” 戚晚烟不耐烦道:“冲喜冲好的呗,当初你们让我嫁给他不就是为了冲喜?现在冲好了你还不乐意了?” “我不是这意思……”戚为川道:“真有这么神奇?” 戚晚烟冷哼了一声:“爱信不信。” 戚为川又问道:“今日太子的事和端王有没有关系?” 听到提起太子,戚晚烟才正眼看向他,心道这老狐狸脑袋还算聪明,这么快就怀疑到了沈承骁身上,看来能坐到丞相之位也不全靠运气。 但她现在只能装傻:“今日太子出了什么事?太子不是在别院里关着吗?” 戚为川仔细观察着戚晚烟脸上的神情,发现她不像说谎。 他从宫里直奔端王府,此事肯定传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