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安侯夫人话音刚落,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刘氏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被戚暮烟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听到谊安侯夫人说要杖毙刘氏时,戚为川心中有些恼怒。 不管论官职还是论身份,他都比谊安侯高一截,刚刚已经对谊安侯夫人多番忍让,就是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里把事情闹大。 但没想到这谊安侯夫人如此不讲理,她孙子根本没事,竟还要杖毙丞相的大夫人。 这简直是得理不饶人,仗着皇上对谊安侯的宠信就仗势欺人! 戚为川压低声音道:“今日是本相嫡子成婚的大喜日子,谊安侯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此事是府中厨子疏漏,如今小世子没事,厨子也已经被处死,还请夫人以和为贵,这事闹到陛 谊安侯夫人冷哼一声:“谁知道是不是厨子给大夫人背了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戚为川只觉脸面全无,神色中已有几分狠戾。 “该赔罪我们也赔罪了,小世子什么事没有,本相绝不会再赔上一个正妻,就算谊安侯夫人去告御状,陛下站在谁那边还不一定呢!” 戚为川这是在拿身份压谊安侯夫人,他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谊安侯夫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也会奉陪到底。 果然他说完后谊安侯夫人脸色僵了一瞬。 这时护国公夫人出来打圆场:“既然小世子无事,那也算虚惊一场,今日是安南的大喜日子,还请谊安侯夫人给我几分薄面,听闻谊安侯最爱品茶,护国公刚好从南境带回来一些嫩茶尖,回头我差人送到谊安侯府上,算是给您赔罪了。” 安南嫁给了戚如枫,护国公夫人也只能站在戚为川这边。 虽然她也怨恨刘氏大好的日子整出了幺蛾子,但此时也只能为大局考虑。 今日见血便是不吉利,已经死了个厨子,万不能再出更大的岔子。 既然护国公夫人都出来打圆场,谊安侯夫人也不会有台阶不下。 她也知道不可能真把刘氏杖毙,刚才不过是气极口快。 “今日就给护国公夫人一个面子,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是故意闹事,后面的酒席我不吃了,先带孙儿走了。” 她一甩袖子就朝着偏房走去,戚为川赶紧让管家跟上去送她们。 他转头对上护国公夫人:“多谢亲家母。” 护国公夫人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今日如此重要的场合你们在吃食上都能出错?还好谊安侯夫人算是好说话的,换成别人今天这成婚宴非得给闹黄了不成。” “都是下人出了错,我一定严加管教,放心,后面绝不会再有乱子。” 戚为川耐着性子和护国公夫人解释,毕竟戚如枫娶了人家的宝贝女儿,在护国公面前他多少得放低些姿态。 护国公夫人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一茬过去后,宴会厅内很快又热闹起来。 戚为川走到门口,把戚暮烟和刘氏拉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你们一个个的全不让我省心,万一小世子真死在席上,今天喜事就变丧事了!” 刘氏还有些惊魂未定,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戚暮烟道:“这事儿本就是厨子的错,和娘有什么关系?娘明明提醒过主厨,再说谁知道她家孩子这么娇弱,连点芝麻都吃不了。” “别说了,护国公脸色已经不好看,你们看好后面千万别再出岔子。” “放心吧爹,后面不会再有事。” 他们三人说话时,戚晚烟远远地听见了几句,感觉这事儿有些不简单。 她走回沈承骁身边:“这事儿应该不是大夫人所为,刚才在偏房时大夫人说和厨子叮嘱过,厨子临死前也说特意检查过不可能有芝麻。” “你觉得有人暗中使坏?” 戚晚烟点了点头:“是,大夫人与谊安侯府无仇无怨,没必要暗害小世子,再说今日任何环节出了错,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怀疑她,就算她真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今天动手。” “有道理。”沈承骁眸光有些幽暗:“倒像是有人想借助小世子来陷害大夫人,我刚才看了几眼谊安侯夫人桌上的吃食,里面的芝麻还不少,不像是失误放了进去,而像是有人故意多放,就是为了小世子一定能吃到。” 戚晚烟清亮的眼珠转了转:“我猜到是谁了,你留在这里帮我打个掩护,我出去一趟,刚好顺便去看看我娘。” “好,你小心。” 戚晚烟悄悄离席出了宴会厅,刚才在偏房给小世子看病时,她就瞧见一个身影在窗边闪过,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可疑。 那身影是戚为川的二夫人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