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戚晚烟一噎,她抿唇道:“我传信是让你派人解决南念笙,没说让你亲自来啊,莫非是南念笙非同一般,需要谷主大人亲自出马?” 南曜立刻不悦,戚晚烟甚至能明显感受到他四周又冷了几分,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南曜面色冰冷:“区区一个南念笙自然不用我亲自出马。” “我猜也是。”戚晚烟赶紧趁机恭维:“灵幽谷高手如云,随便派个人来也能把南念笙杀了,我当时给你传信也是这个意思,但你为何亲自来了?” 南曜眼中划过一丝阴险:“只派人杀了她不够,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他凉凉的语气让戚晚烟觉得脖颈发疼,就像有条蛇在身上游走,到处都泛起丝丝凉意。 她非常好奇南曜和南念笙到底有什么纠葛,试探着开口:“南念笙到底干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迎来对面一记冰冷的眼刀。 戚晚烟立刻噤声。 “不问了。”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俯身对上南卓的大眼睛:“先进来吧,站在门口太冷,回春堂里边点了熏炉。” 南卓脸蛋发红,睫毛上还挂着几片小雪花,继续在门口站下去该冻坏了。 闻言南曜拉着南卓进了回春堂,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进到后堂直接坐了下来。 店小二和阮知宁紧张地跟在戚晚烟身后,戚晚烟朝他们摆摆手:“没事,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知宁去倒些热水进来。” “好!” 进到后堂,戚晚烟先给南卓把了脉:“恢复情况不错,稍微有些脉象不稳,应该是路途颠簸的缘故,你们是今日才到京城吗?” 南卓乖巧点头:“是的。” 他把帽子摘下放到一边,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姐姐,这里好冷啊。” 戚晚烟轻笑:“因为外面下雪了,随州四季都比京城温暖,你们灵幽谷的冬天应该不常下雪,也不会很冷,觉得冷就去那边的炉子烤烤火。” 南卓又乖巧地点点头,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了熏炉边。 正巧阮知宁拎了水壶进来,戚晚烟说:“先喝点热水吧,一会儿就不冷了。” 等南卓喝完水后,戚晚烟朝阮知宁道:“你带他去前面玩会儿。” “好。” 南卓和阮知宁年纪差不多,但他看上去却比阮知宁小好几岁,阮知宁把他当成个小弟弟看待,牵着他的手带他出去玩了。 等房中只剩下两人时,戚晚烟才开口:“你来找我一定不是让我给南卓复诊一下这么简单,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南曜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也不打算绕弯子,他从袖中掏出个白瓷小瓶:“你想办法把南念笙引出来,让这里面的蛊虫进到她体内。” “这就是你让南念笙生不如死的办法,这蛊虫有什么作用?”戚晚烟好奇。 南曜声音发寒:“可以控制中蛊人心神,南念笙就会为我所控。” 这话让戚晚烟心中一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蛊虫,比致幻剂还厉害。 她捏起瓶身,正要打开瓶口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手指刚按在瓶盖上,旁边骤然伸出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的手腕按住了。 “你不要命了!“南曜厉声呵斥:”瓶盖一旦打开,里面的虫子闻到人味,立刻就会钻进你鼻子!” “什么?”戚晚烟大惊,赶紧把蛊虫瓶放下:“这么邪门你不早说?” 南曜没好气道:“谁让你手快?” 戚晚烟擦擦手,生怕皮肤上残留下任何蛊虫瓶的痕迹,片刻后她才道:“南念笙是你的仇人,我为何要帮你?” 南曜阴沉的目光扫过来:“你忘了当初端王的蛊虫是谁下的?南念笙也是你的仇人。” 这话说得没错。 戚晚烟收敛神色,当初南念笙让沈承骁差点没命,这笔账她还记着。 但她并不想卷进南曜和南念笙的斗争中,明明她在一旁看戏即可,可没想到南曜偏偏找上了门。 见她没说话,南曜嘲弄道:“你让人传信于我,就是想借我手除掉南念笙,怎么?只想坐收渔翁之利却不想动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话戳中了戚晚烟的心思,随即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没法将南念笙引出来,上次我在她身上撒药粉已经打草惊蛇,在京城中她第一个要防备的就是我,我如何才能将她引出来?” 南曜没回话,自顾自地靠在椅子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他才道:“只要想个办法光明正大地把这蛊虫瓶送到她手中即可。” 话是这么说,但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