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近日来风平浪静,安南郡主的大哥江璟尧自从过年时从南境回来,如今还留在京城中。 这次春猎大会也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安南郡主找到江璟尧时他刚从山中回来,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进山。 刚好可以带上安南与戚晚烟一起。 时间往前倒退一个时辰,李国公悄悄去了端王府。 他看上去神色紧张,满脸不自在。 沈承骁眯着眼睛打量他片刻后问道:“李国公没去南启山参加春猎大会?” 谁知李国公竟然“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到了地上。 “老臣有罪啊!” “你何罪之有?” 李国公欲言又止,好似在进行非常强烈的心理斗争,但既然已经踏进端王府,他已经没了退路。 “端王殿下,章时明要谋反……” 沈承骁稳稳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李国公心中惊讶,沈承骁难道已经知道了? “殿下看上去丝毫不意外。” 沈承骁点头:“章时明的军队已经到了南启山山脚三十里开外的地方,不多时就能到南启山行宫,而有一小队先行杀手这会儿应该已经上了山。” 李国公头顶的冷汗呼呼往下冒,但同时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想必端王殿下已经有所安排。” 沈承骁没回答,他审视地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章时明要谋反,为何又说你有罪?难道与章时明里应外合的人是你?” 这话让李国公的汗珠冒得更厉害,他跪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承骁叹了口气:“章时明的军队早就从北境往京城来,可一路上的兵马司却无人上报,直到快至京城五十里时本王的人才发现,所以路上一定有京城的人帮他,他才能顺利到达京城附近。” 沈承骁一直盯着章家,章家近来与兵马司的人并无走动,所以帮章时明的一定是个外人,他怀疑了无数人,可唯独没想到竟然是李国公。 李国公向来有清正之名,所以他从未怀疑他。 直到刚才李国公进门就说自己有罪,沈承骁才反应过来。 他很想知道李国公到底是为何做出如此错事。 事到如今李国公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沉声道:“并不是我与章时明勾结,而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李鸿飞,先前他就与废太子交好,没想到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闻言沈承骁沉默了片刻,他又问道:“但是你包庇了李鸿飞,是也不是?” 冰冷的语气让李国公浑身一抖,许久之后他才重重地点了头。 “我早就发现了章时明与鸿飞的书信,但此事被揭发就是掉脑袋的大罪,我怎能眼睁睁看着犬子丧命,直到昨日我才知道他们竟要在南启山谋反……我心中实在害怕,左思右想才来告知殿下……” “你糊涂啊!”沈承骁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若早将此事说出来,也就只有李鸿飞一人掉脑袋,可此时章时明的人已经上了山,谋反一事已然坐实,那你们李家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话虽这么说,但即便李国公早点将此事说出来,沈承骁也不会有所行动。 早点将此事按下,章时明顶多是谋反未遂,还动不了章家的根基。 只有让章时明将谋反一事做成,才能彻底铲除章家。 这个道理此时李国公也想明白了,既然沈承骁早就有所察觉却一直隐忍未发,必是想将此事坐实,他暗道如今已无转圜余地。 所以他得为李家其他人求得一份生机。 “殿下!既然殿下早就猜到章时明要谋反,想必已有万全之策,念在我自首有功,事后还望殿下为李家多说几句好话。”李国公往前跪爬了两步,苦苦哀求道。 沈承骁神色有些凝重:“我虽然已有准备,但也并不是有十成胜算……章时明到底带了多少人来,你可知道?” 李国公如实道:“至少一万人马,五千人在暗,五千人在明。” 沈承骁心中大惊,他竟然不知道还有五千在暗处的兵马。 今早宋舟查探到只有五千人,所以沈承骁按照敌方五千来做的部署。 他紧急调了京城中剩余的禁军和南启山附近的驻兵,满打满算也就五千人左右,本以为能设法轻松制胜,但若是章时明有一万人,他便没了胜算。 沈承骁突然有些心慌,此时他该去哪里调动更多兵马? 南启山上,江璟尧休息片刻后,就带着安南郡主和戚晚烟朝着深山的方向出发。 没一会儿他们就看见一只小兔子,安南郡主兴奋地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