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骁神色渐暗:“他到底想掩盖什么呢……” 永州城虽然地域辽阔,但若是真有感染了瘟疫的上千人,总不能凭空消失? 可阿兰阿宇在城中暗访两日,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晚上,沈承骁带着宋舟避开府宅外面监视的人,去了永州城外的小树林,根据宋舟打探到的消息,卢育俊的尸体就埋在这里。 卢育俊肯定不是失足落水,沈承骁希望能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些什么。 这片树林里树木稀疏,到处都是些孤坟。 他们找到一座最新的坟头,开始挖。 这坟里连具棺材也没有,很快就挖出来一具尸体。 看来官府也没好好安葬,只是挖了个坑就把卢育俊埋了。 如今永州天气十分炎热,尸体早就腐烂,宋舟忍着恶心把尸体翻过来,在他脖子发现有一道勒痕。 “王爷你看,他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又扔进水里的。” 沈承骁俯身看了一眼,点头道:“那定是被人谋害,是他瞒着汪文礼上报瘟疫后将我们引了来,又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汪文礼才会将他灭口。” 查明卢育俊的死因后,沈承骁已经完全能确认汪文礼不是个好人了,这里的瘟疫也绝不可能只有城西的那几十人。 宋舟问:“卢育俊的尸体怎么处理?” “先埋起来,我们在永州处处受限,府中更是藏不下一具尸体,等日后需要时再将他挖出来。” 于是两人又开始吭哧吭哧埋土。 埋完后才回了城。 第二日一早,戚晚烟只带着霜儿去了汪文礼的府邸。 只带一个人是为了打消汪文礼的戒心,而汪文礼也不可能在自己府上对戚晚烟动手,汪府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戚晚烟都在悄悄打量着路上的景色,永州城内倒是非常热闹,行人小贩比比皆是,完全不像也下过大雨有过瘟疫的样子。 就在离汪府还有一个路口时,马车左侧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车内的戚晚烟被震得差点从坐榻上摔下去。 霜儿掀开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道:“和另一驾马车撞上了,都是一个方向,有人跟咱们抢路,这才碰上。” 戚晚烟纳闷:“这么宽的路也能撞上?” 还没待她露面,对面的马车上就传来一声愤怒的喊叫:“你们怎么驾马的?着什么急?车夫不看路吗?” 车夫急了:“明明是你们不看路,我们好好走在主路上,你们着急才从后面赶超,要不然也不可能撞上!” 戚晚烟掀开窗帘看过去,对面说话的人是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看着一脸怒火。 “算了不和你们计较,快点让开,让我们的马车先走!” “不行,明明是你们无理在先,凭什么让你先走?” 若是对面的人态度好,说不定车夫就让他们先走了,但那侍女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着实令人讨厌,车夫根本不想让。 侍女顿时更加恼火,从马车上跳下来与车夫理论:“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也敢拦我们夫人的路?你信不信我们家大人将你们抓去下狱?” 戚晚烟从马车里探出头,问道:“不知对面马车中坐的是何人?” 侍女梗着脖子一脸骄傲:“我们家大人是永州长史唐为科,里面坐着的是我们家长史夫人,你们还不让开?” 原来是长史的夫人,长史官阶从五品,刺史汪文礼是从三品,唐为科是汪文礼的属下,官职低两级。 见戚晚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无视的侍女有点尴尬,随即她更加气恼道:“你想什么呢?可是看不起我们家夫人?” “自然不是。”戚晚烟打量了两眼对面堂皇华丽的马车,不卑不亢道:“虽然我们的马车比不上你们,但却是你们有错在先,应该你们给我们让路。” “你找死!在这永州城里还没见过敢不给夫人让路的,哪里来的乡巴佬不识抬举?你敢不敢报上名讳,回头定让我们老爷收拾你!” 这时马车中传来一道女声:“怎么还没处理好?别耽误时间,再晚就赶不上了。” 侍女顿时着急起来:“听见了吗夫人都催了,快让开,我们还得赶着去刺史府,耽误了你们赔不起。” “你们要去刺史府?”戚晚烟心道不光是同路,原来目的地还是同一个。 侍女更骄傲起来:“所以赶紧让开,不然你们就是一下子得罪刺史和长史两个大老爷!” 戚晚烟吩咐车夫道:“让她们先走吧。” 车夫只能气呼呼地牵着马儿让开。 侍女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