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承德殿内,一个禁军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问:“你说端王已经从北境回来,可看得清楚?” “看清楚了,今早从端王府门口看见过端王的身影,他并未避人,不用怎么打探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闻言皇帝面色有些凝重:“既然已经回来,第一时间不进宫给朕请安是何意?” 皇帝沉思了片刻:“杜文松,你派人去端王府问问情况。” “是。” “等等,你亲自去问。” “是。” 没一会儿杜文松就从端王府回来,他道:“端王并未见奴才,只让人出来说他在北境受了伤,要在府中休养,不能见人。” “胡说八道!”皇帝拧起眉心:“短短两日就能从北境赶回来身上能有什么伤?摆明了不想来见朕,今早还偏偏让朕的人看见他好好地在府中走动,这是给朕甩脸子呢!” 杜文松垂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皇帝又问:“端王妃呢?端王不出来见人端王妃也没出来见你?” “说是端王妃又病了,起不来身。” 这话让皇帝脸色更难看,他已经猜到这俩人就是故意的。 生了半天闷气,皇帝沉声对杜文松道:“让菁雅公主去趟端王府,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情况。” “是。” 戚晚烟一睁眼又是日上三竿,她只觉浑身如同被碾压过一般疼痛。 昨夜沈承骁是如何将她从汤池中抱出来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那会儿她应该早就昏睡了过去。 戚晚烟在心底暗骂一声,日夜不休赶了两天路,这人怎么还如此精神? 她忍着身上的疼翻身下床出门,霜儿刚好从前院跑来,看着急匆匆的模样。 “怎么了?”戚晚烟问。 “王妃,菁雅公主又来了,正碰上王爷,现在两个人都在前厅。” 戚晚烟脸色渐暗:“来多久了?” “刚来没一会儿,我过来的时候她还没与王爷说上话,你快去前厅看看吧。” 戚晚烟迈着步子缓缓往前走,她并不担心沈承骁与菁雅公主之间会发生什么,昨夜沈承骁给她解释后,她就知道沈承骁根本看不上菁雅公主。 又加上浑身酸痛,戚晚烟走起路来就更慢。 一边走她一边对霜儿道:“你速去丞相府请安南郡主来,就说我做了几种新胭脂,叫她来看看。” “是。” 霜儿急匆匆地跑出了门,没一会儿戚晚烟也到了前厅。 里面正传来菁雅公主的声音:“陛下说让我们越快成婚越好,我刚才说的那几个日子,王爷可有满意的?” 沈承骁冷声道:“你趁本王不在时到处散播谣言还没找你算账,如今父皇的生辰已过,识相点就赶快回北珺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本王不会娶你。” 厅内陷入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菁雅公主委屈道:“我们先前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我只求个侧妃之位你都不肯给?” 沈承骁继续冷声:“我与你任何情谊都没有,先前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 菁雅公主开始哭泣起来。 沈承骁语调变得有些阴沉:“你非嫁给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有多少情谊吧?我不知道你与父皇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你们北珺又在图谋什么,总之本王不会娶你,还请公主好自为之。” 说着沈承骁不再理会哭泣的菁雅公主,起身就要走。 而菁雅公主却一把抓住了沈承骁袖子:“你怎的如此狠心?” 这时戚晚烟再也忍不了,从门外走了进来:“上次跟着你的那个侍女怎么没来?” 菁雅公主一怔,看到戚晚烟有些心有余悸。 她那侍女脸蛋被打得又肿又高,回去就发了高烧,如今还在床上躺着下不来。 菁雅公主脸上更委屈:“王爷,你不在时王妃将我的贴身侍女打得如今还下不了床,但我不怪王妃,可能是我和侍女哪里做的不好惹了端王妃心烦,王妃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 她一边哭一边卖惨,看着甚是楚楚可怜。 沈承骁嫌恶地甩开她的手,站到了戚晚烟一侧。 “既然是你惹了端王妃心烦,那你可有给王妃赔罪?” 菁雅公主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唇边,抬眼惊讶地看着沈承骁。 难道这话的重点不是戚晚烟打了她的侍女?怎么就成了她要给戚晚烟赔罪? 见她要哭不哭的尴尬模样,戚晚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