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抱住彼此,也不知往下落了多久,除了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清。 万幸,他们掉落的地方是一片湖泊。 身体重重砸在水面上,两人迅速朝水底坠了下去。 五脏六腑传来如同被震碎般的疼痛,还好戚晚烟会游泳,她拼命在水中睁开眼寻找沈承骁的身影。 刚才打斗中他本就受了伤,落水时又将戚晚烟护在身前,这会儿已然昏了过去。 戚晚烟一睁眼就看到了沈承骁正在向下坠去,她拼力朝他游过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上游。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人拖出了水面。 又是胸部按压,又是人工呼吸,好半天才把人救过来。 戚晚烟给他仔细处理了身上的伤口,扶起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两人找了一处山洞暂作休憩,体力恢复后就开始沿着山崖找宋舟。 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宋舟的踪影,戚晚烟还下水去刚才的湖底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宋舟的影子。 悬崖 而宋舟在坠崖之前已经受了重伤,此时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天色渐晚,两人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山上的杀手找到了崖下,在到处搜索他们的“尸体”。 他们一边躲避着杀手的追捕,一边继续搜索宋舟,又找了一天一夜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放弃…… 两人一言不发地相互搀扶着走出悬崖深处,重新往京城赶。 这次他们不敢再骑马单独行动,而是混进了一个商队慢慢往京城的方向去…… 几日后,祁王进宫向皇帝禀告。 “端王与端王妃从永州归来途中,路遇山匪被逼跳崖,双双殒命。” 皇帝和满朝文武皆是大惊,皇帝派人去往永州方向查探,几日都没查到沈承骁的消息。 迫不得已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皇帝又病了一场。 而祁王的人刚好趁机提出重立太子。 如今成年又可担重任的皇子只有祁王一人,无奈之下皇帝只能让人准备诏书,择日宣告天下。 一时之间祁王春风得意。 就在皇帝即将宣告封他为太子的前一日晚上,杜文松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陛下、陛下……端王……端王和端王妃求见……” “什么?”皇帝从榻上直直坐起,没穿鞋就朝地面冲了下去。 “端王不是已经死了吗……”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正在承德殿内,奴才远远看了一眼,赶紧来禀告陛下!” 皇帝扶着杜文松的手颤巍巍地朝着外殿走去。 杜文松招呼小太监赶紧帮皇帝拿上鞋。 刚到承德殿门口,皇帝就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他们两个都身着布衣,看着浑身脏兮兮,但皇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他不敢置信地在门口顿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 即便皇帝非常忌惮沈承骁,但这毕竟是他的儿子,突然得知他没死,皇帝心中涌上了一丝庆幸。 他走到殿内坐下,声音颤抖:“你们……怎么回事?” 沈承骁和戚晚烟双双跪下。 “父皇,儿臣在从永州回京的路上的确被逼跳崖,但上天垂怜,留了儿臣与晚烟一命,我们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没回王府直接进了宫,父皇,是祁王安排人刺杀儿臣!” “祁王?这怎么可能?”皇帝更加惊讶。 沈承骁将祁王连同汪文礼在永州贪赃枉法的证据一并递上,把查探到的事无巨细全说了一遍。 皇帝听完后久久不能回神,好半天他才攥着拳重重锤了一下桌面:“他好大的胆子!来人!将祁王下狱听候发落!” “父皇,此事证据确凿,还请父皇交由儿臣审理!” 沈承骁抬头直视皇帝的眼睛,给他施压。 他不会允许皇帝在这件事上有一丝一毫的偏袒,更不会让祁王有一丝一毫翻供的机会。 虽然沈承骁如今满身狼狈,但目光里的凌厉之气却让皇帝不敢小觑。 他沉默片刻后道:“那就交给你吧……” “是!” 沈承骁和戚晚烟走后,皇帝道:“这或许是天意啊,若端王明日一早才赶回来就没有转圜余地了,杜文松,把封太子的诏书毁了吧。” “是。” 当天晚上,祁王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队士兵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直到被送进宗人府大牢,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