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气得将手边的茶杯摔了出去! “一群狗奴才!婉贵妃是人,本宫的凛儿就不是人了吗?” 安嬷嬷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奴婢再去催催……” “不用了。”齐妃目光阴鸷地看了一眼窗外:“催也没用,他们就是故意为难咱们。” “如今后宫婉贵妃一家独大,那帮人肯定上赶着伺候她,她儿子现在又成了太子,风光无两,谁还记得我这个位份一降再降的废皇后……” 齐妃阴狠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怨,随即又再次冷硬起来。 “皇帝竟然说翻脸就翻脸,可真真是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既然他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本宫无义了,本宫身后还有护国公府,也不是逆来顺受的。” “娘娘……”安嬷嬷倏忽有些心惊:“娘娘想做什么?” 齐妃指尖死死抠住桌角:“如此下去婉贵妃迟早要被封为皇后,沈承骁当上皇帝也会立她为太后,本宫拿什么翻盘?” 沉默片刻后她道:“你去找萧允岘夜里来见我。” “是。” 安嬷嬷压下心里的惊讶,转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突然在窗边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丫头。 “金颂,你在这里做什么?” 金颂急忙举了举手中的扫把:“安嬷嬷,奴婢在这里洒扫……” “洒扫就洒扫,别鬼鬼祟祟的!”安嬷嬷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 “是……” 望着安嬷嬷离去的背影,金颂暗自松了一口气。 几日后,宫外太子府。 沈承骁闲来无事又教了戚晚烟几招射箭的功夫。 戚晚烟累得满头大汗,她摆摆手道:“不行了,先到这里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说着她就去旁边的石凳子坐下了。 沈承骁正要打趣她几句,前院突然传来霜儿的喊声:“太子,太子妃!宫里来人了,说陛下要召太子进宫一趟。” “今日沐休,他召见我有何事?”沈承骁纳闷。 “走吧,先去看看。”戚晚烟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和沈承骁一起往前厅走。 一边走沈承骁一边道:“估计又想劝咱们搬进东宫,如今在外面住得好好的,进了宫就不自由了。” “是啊。”戚晚烟点头:“你祖父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在宫外查起来方便。” “已经有些眉目,等掌握更多证据后就逼父皇翻案。” 说着两人到了前厅,传话太监只说陛下有事找太子,让他速速进宫。 “好,我现在就去。”沈承骁一口答应下来。 他扭头对戚晚烟道:“父皇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尽量早点回来,早就说好了今日你亲自下厨做几道新学的菜色,可别偷懒,晚饭前我一定赶回来。” “快去吧,别贫嘴了。” 戚晚烟目送沈承骁骑马离开后,才转身回了府里。 没一会儿沈承骁就到了承德殿,不知怎的今日承德殿门外竟没有太监值守。 沈承骁有些纳闷,人都去了哪里? 他也没甚在意,迈步走进了宫殿。 进门后刚走两步,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不光殿外无人,殿内也没有人,以前承德殿里里外外无数太监宫女伺候,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他顿时警觉起来。 沈承骁四处环视一眼,慢慢屏住呼吸朝殿内走去。 他走得极慢,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殿内的环境。 到处都与往日一般无二,只是没有人,冷冷清清得让人浑身都泛起一片凉意。 沈承骁垂在身侧的双拳渐渐紧握,他微微眯起眼睛,感觉四周好似有巨大的危险存在一般。 直到他接近内殿,倏忽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来。 沈承骁暗道不好,立刻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在迈进内殿的那一刻,他的脚步猛然顿住了。 他站在门口,双目渐渐放大。 巨大的震惊和恐慌席卷而来,面前的景象让他只觉头皮发麻,后背惊得立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内殿里,皇帝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下垂,一脸苍白毫无血色。 在他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刀子! 刀子整根没入他胸口,在外只能看见一截短短的刀柄。 顺着刀柄,鲜血从皇帝胸口流下来,将他上半身的衣服浸成了暗红色。 鲜血又顺着衣服一路流到椅子上,又顺着椅子落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