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烟说道:“你先将她藏好,眼下当务之急是查明得瘟疫的人究竟在哪里,我先想办法通过纪梓棠打探一下。” “好。” 抬头看了一眼黑沉的夜色,戚晚烟心里有些焦急:“患病的人你之前是否见过?他们的症状如何?” 林恒之也变得紧张起来:“我只知道有不少人的情况很严重,身上的红疹密密麻麻非常吓人,可能有些人已经快不行了。” 一听这话戚晚烟就知道这里的瘟疫到了极为危险的地步。 这病一旦进入晚期神仙难救,他们来到永州后已然耽误了两日,若再找不到真正的隔离处在哪里,这些人恐怕凶多吉少。 又说了几句话,戚晚烟与沈承骁和林恒之告别。 今夜从林恒之这里得到的消息太过震撼,他们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回去的路上,戚晚烟问:“汪文礼会不会把患病的人全杀了,不然为何那么多人突然凭空消失?” 这也是沈承骁担心的地方,他眼眸中一片冰凉:“若汪文礼真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将他凌迟都不够解恨。” “但愿他只是把人关起来,并没有灭口。” “永州虽然地域辽阔,但上千人凭空消失也不简单,汪文礼到底把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带着满心疑问,几人悄悄回了府,确认没有被周围的暗卫发现后才放下心来。 此时已近寅时,回去后戚晚烟发现阮知宁的房间还闪着烛光。 她轻轻敲了敲门:“这么晚还没睡吗?” 里面响起脚步声,阮知宁打开房门,一张小脸皱皱巴巴,眼眶看着有些发红。 “王妃,你们是不是出去打探真正得瘟疫的人在哪里?” 戚晚烟感叹于阮知宁的聪慧,也没想隐瞒:“我们确实外出一趟,目前还不知道那些人被藏在了哪里,你这么晚不睡是担心这件事?” 阮知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后才开口道:“我今日去了一趟西面的码头,听说从京城流放过来的人都在那里做工……” 她这么一说,戚晚烟就明白了。 她是想去找李斯年。 但看她这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应该是没找到人。 “那里没几个人,码头也快停工了,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这话让戚晚烟神色一凛,西边的码头? 今夜林恒之说瘟疫高发地就在城西,如果码头上的工人也都患了病,那大概会被汪文礼一并藏起来。 所以阮知宁没有找到李斯年,很可能是他也患了病…… 戚晚烟不忍心将猜测直接说出来,但看阮知宁的样子估计也应该猜到了。 “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你也不必担心,我们都会尽力找,太晚了先睡觉吧。” “好……王妃你也早点儿睡。” “嗯。” 戚晚烟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如今宋舟和阿兰阿宇都在城中打探,沈承骁还要苦于应付汪文礼。 既然唐为科是个突破口,戚晚烟打算明日就去唐府看看。 她刚拒绝了纪梓棠的求医,总不能隔日突然贸然登门,得先想个法子与她偶遇,才能合理顺利地去唐府给她儿子治病。 第二日一早,霜儿来汇报说打听到了纪梓棠儿子的消息。 “听说她儿子是个傻子,又呆又愣,今年五岁还不会说话。” 这倒不是什么急病,戚晚烟问道:“关于纪梓棠本人可有打听到什么?” 霜儿哼笑一声:“她啊,据说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小妾,生了个傻儿子更是被长史大夫人看不起,她娘家有钱,但自小没读过书,这也是她不受宠的原因,而唐为科的大夫人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为了讨好唐为科,纪梓棠现在苦学各种才艺,听说城东有个读诗会,她每次都去,想治好儿子的病也是为了争宠吧。” “读诗会什么时候举行?”戚晚烟问。 “好像是逢五举行一次。” 戚晚烟低头算了算日子:“今日是初五?” “是啊。” 戚晚烟眉梢一喜:“走,咱们去读诗会!” 读诗会在城东一处别致的园林里举行,刚进大门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阵阵流水声和朗朗的读诗声。 进门后戚晚烟远远看了一眼,里面男女都有,个个衣着华丽打扮精致,应该都是出自高门大户。 想来这种雅致的诗会,普通老百姓也不会参加。 在最靠后的角落里看到了纪梓棠的身影,别人在前面高声朗读诗词,她却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