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戚晚烟急得大喊,用尽全身力气想去阻止沈承骁。 可绷紧的绳子让她一丝一毫都不能挪动。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承骁割断了自己手上的筋脉。 鲜血喷涌而出,戚晚烟霎时泪流满面。 她没想到沈承骁会如此轻易答应祁王的要求,割断经脉该有多疼啊…… 沈承骁面色苍白地抬起头,对着戚晚烟挤出一个笑:“……没事。” “好啊!”祁王忍不住鼓了鼓掌,见沈承骁已无力与他对抗后,便将戚晚烟交给了车夫,自己走到沈承骁身边。 “反正我也活不了,临死能带走你也算不错,想当初你假意投靠我,却暗中拉拢我的人手,最后让我落得如此地步,你可知道我有多恨?” 沈承骁阴狠地瞪着他:“那你可知永州百姓生活得如何水深火热?你与汪文礼贪财害人,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与你一样高风亮节吗?”祁王不屑地哼了一声:“拉拢各方势力积攒力量处处都需要用钱,我不贪哪来的钱?” 沈承骁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可笑!父皇都如此,我贪点又如何?” “什么意思?”沈承骁抬眼看向祁王,满目震惊。 “就是字面意思,你以为国库每年都充盈吗?国库不足时他还不是靠着百官的进贡填充自己的小私库!” 沈承骁沉默。 他竟然不知道皇帝也会如此…… 见他惊讶,祁王唇边又是一抬:“反正你也要死了,不如我告诉你一件更有意思的事吧,这事与你有关。” 他拍了拍沈承骁的脸:“你知道父皇为何会看上你母亲吗?除了样貌更是为了你祖父家的钱财。” “什么?”沈承骁一脸不敢置信。 祁王叹了口气:“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反正咱俩都活不长了,我直说也无妨,当年婉贵妃家里是江南富商,有一年江南水患民不聊生,国库收不上税银,咱们父皇就想了个办法,你猜是什么?” 沈承骁没说话,他直觉不是什么好办法。 祁王瞥他一眼继续道:“南巡途中他宠幸了你母亲,又趁机给你祖父封了官,做官就容易犯错,父皇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你祖父全家下狱,这样你家的钱就顺理成章进了国库。” 沈承骁双拳渐渐紧握,一句话也说不出。 虽然他不愿相信祁王的话,但理智又告诉他祁王的话可能是真的。 他知道祖父家是富商,也知道他犯了错,但却不知道幕后真凶是皇帝。 好半天他都无法压下心里的震惊。 “真是可笑啊!”祁王笑声瘆人:“父皇比我可高明多了,略施小计就把普通人的钱财冲进了国库,可惜婉贵妃还以为自己父亲真犯了错,一直感念父皇没有一起责罚她,就算后来被关进冷宫也没有怨怼,她殊不知害死自己父亲的罪魁祸首就是当今天子!” 祁王一边说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沈承骁迷茫的脸色心里更是涌上了巨大快感。 他笑够之后又道:“你肯定怀疑我的话,但无所谓了爱信不信,行了,接下来你该挑脚筋了。” 沈承骁缓缓坐在地上,额间冒出一层汗珠。 他无奈地伸手将匕首贴近自己脚腕。 祁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还弯下了腰。 就在匕首即将刺进沈承骁脚腕的前一刻,他突然翻转刀尖,迅速将匕首插进了祁王腰腹。 祁王毫无防备,完全没想到沈承骁会突然对自己发难。 等他反应过来,腹部已是一片鲜血。 他含着一口血拼力对身后的车夫喊:“把戚晚烟杀了!” 车夫手中也有刀子,立即就要冲着戚晚烟心口扎下去。 沈承骁一脚踢开祁王,朝绑着戚晚烟的柱子飞奔而去。 就在同一时刻,戚晚烟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一下子挣脱开,她握着石头狠狠朝车夫的眼睛砸去。 车夫右眼顿时被砸出了血,立时视线模糊。 慌乱中他挥舞着手里的刀子刺下去,戚晚烟灵活弯腰躲过一击。 这时沈承骁也冲到了她身前,飞起一脚就将车夫踹了出去。 车夫身体摔在一张木桌子上,把桌子砸了个稀碎。 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腰被沈承骁踹断了。 刹时之间,局面已经发生了逆转。 祁王和车夫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没命。 沈承骁赶紧去解戚晚烟脚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