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城路上,戚晚烟说道:“祁王在南门有内应,刚才我们出城时竟无人排查,肯定有人帮他。” 沈承骁点头:“不光城门处有他的人,宗人府里也有他的人,这次正好一起排查清楚,将他们一网打尽。” 回到端王府后,戚晚烟又将两人的伤口仔仔细细包扎了一遍。 接下来就是好好养伤。 沈承骁一边安排人全城搜查祁王一党的余孽,一边找来当年祖父的卷宗查看。 他打算为祖父一家翻案。 见他夜里还在研究,戚晚烟无奈地将卷宗从他手里抽出来:“你的手现在不能长时间拿东西,今日太晚明日再看吧,翻案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 沈承骁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不急在一时,也不知道祁王死前说的话是真是假,这几日从卷宗上没看出什么疑点。” “既然皇帝出手,卷宗一定会做得天衣无缝。” “也是,祁王的话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戚晚烟抬眼看向漆黑的夜幕,眸中闪过一抹暗色:“我在皇帝的药里添加了一种特别成分,平日对他身体无害,但若是再给他点上一种特制的熏香,两味药相冲……” 她没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沈承骁已经明白了。 皇帝的生死掌握在他们手里,只要戚晚烟动手,随时可以要皇帝的命。 皇帝驾崩后沈承骁立刻就能即位,到时为祖父一家翻案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承骁指尖在桌上轻点几下,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你出手,我还是希望能在他活着的时候翻案。” “好。” …… 在府里休养了几日,两人身上的伤好了许多,沈承骁也将祁王留下的人手全都连根拔起。 事情解决后,大渊举办了新太子的册封大典,沈承骁成了名正言顺的储君。 没过几日,他又去了永州,永州那批贪污的官员们还都在大牢里关着,他得去收尾。 顺道把留在永州的霜儿和阮知宁他们带回来。 戚晚烟又休养几日后,这日一早进了宫。 许久没给太后和皇帝诊脉,上次太后感染瘟疫后身体一直不大好,戚晚烟先去了一趟太后的宫殿。 从太后那里出来后,她又去了承德殿。 皇帝精神不错,乐滋滋地看着像有什么喜事。 戚晚烟面上装出一副恭顺模样,问道:“父皇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皇帝呵呵笑了两声:“昨夜太医为魏贵人诊脉,她有喜了。” “恭喜父皇!恭喜魏贵人!” 戚晚烟面露惊喜,但暗中却悄悄翻了个白眼,腹诽皇帝还真是老当益壮,这个岁数还能老来得子。 皇帝又道:“太医说她胎相不稳,你一会儿去给她看看,顺便也看看她腹中孩子是男是女。” 戚晚烟又暗自翻了个白眼。 “如今魏贵人月份还早,男女看不出来,儿臣给贵人开几副安胎药稳住胎相再说吧。” 听她这么说皇帝脸色不太好看,但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行吧,你尽力就好。” “是。” 从承德殿出来,戚晚烟就去了魏贵人的宫殿。 她记得魏贵人是今年与戚暮烟一同入宫的秀女,是御史大夫魏大人的女儿。 魏大人是最早投靠沈承骁的官员之一,早期只是个正八品监察御史,暗中在御史台为沈承骁拉拢了不少人手,后来升了正三品御史大夫。 他先前品阶不高,所以魏贵人位份也不高。 能这么快有孕,说明魏贵人不是姿色过人就是冰雪聪慧。 到魏贵人宫殿时,正巧她也刚从外面回来。 看上去她有些疲惫,旁边一个侍女搀着她,一步步走得极慢。 戚晚烟迎上去:“给贵人请安,父皇让臣妾来为娘娘诊脉看看胎相,不知贵人刚去了哪里,怎的满头大汗?” 魏贵人还未说话,她身旁的宫女先噘着嘴道:“我们小主刚去给齐贵妃请安跪了许久,定是齐贵妃嫉妒小主有孕……” “慎言!”魏贵人赶紧打断她:“让太子妃见笑了,素春自来心直口快,太子妃莫要放在心上,快快有情。” 几人一道进了房间。 魏贵人吩咐宫女去给戚晚烟备茶:“早就听闻太子妃医术高明,多谢惦念。” 戚晚烟暗自打量魏贵人几眼,心道她的确姿色过人,满头大汗也丝毫不显狼狈,反而看着让人怜爱。 这种样貌得宠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