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齐贵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应声跪在了地上。 “奴婢冤枉啊,昨日奴婢的确回来找过镯子,但奴婢并没有在魏贵人的药里下毒!” 红鹃浑身哆嗦着,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大家的视线从素春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以及她身边的齐贵妃身上。 齐贵妃的宫女有下毒嫌疑,那就等同于是齐贵妃下的毒。 皇帝冷冽的目光也落在她们身上,眼神里已有了怀疑。 齐贵妃先一步大声质问红鹃:“说清楚,你昨日来凤仪殿到底干了什么?” “娘娘,奴婢是来找镯子的,那镯子是您先前赏赐给奴婢的,昨日咱们搬得急奴婢一不小心就落下了……” “真的只是找镯子?”皇帝有些不信。 “陛下明鉴,奴婢就是找镯子,奴婢哪有胆子给魏贵人下毒……” 戚晚烟眯起眼睛:“找镯子就找镯子,你为何要与素春攀谈?” “那是因为……”红鹃抖着身子道:“那是因为奴婢先前的房间就在素春熬药的附近,刚巧碰上就说了几句话,奴婢们平日里关系也不差,打个招呼而已。” 她这话倒是说得没什么问题,但若真是她给魏贵人下毒,想必也早就想好了理由。 戚晚烟又问素春:“昨日她与你说话说了多久?” “就说了几句,不过片刻工夫……” “是啊,奴婢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素春还未说完红鹃就抢话道:“素春都说了,片刻工夫奴婢根本没机会下毒!” 素春急道:“可是昨日除了你,没人去过熬药的地方,不是你还能是谁?虽然咱们说话的时间短,但若是你成心准备好要下毒,也不是没机会。” “你这是诬陷!我看是你给魏贵人下的毒,不然就是你没看好魏贵人的药,为了洗脱玩忽职守的罪名才要将我拉下水!”红鹃大声反驳道。 “我没有!” “难道是个人经过你身边就要赖上他吗?是不是昨日经过的蚂蚁都得赖上啊?” “够了,别吵了!”皇帝呵斥道。 这么多嫔妃太医在场,眼看着两个小宫女就要吵起来,说出去像什么话? 皇帝捂着半边脑袋,只觉头又疼了起来。 这时齐贵妃出声道:“本宫的宫女不过是回来一趟找镯子就被诬陷,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语调清亮,急着为宫女洗脱。 大家也都明白她的心思,一旦红鹃被安上毒害皇子的罪名,那她背后的指使人一定就是齐贵妃。 所以齐贵妃拼力保红鹃也是在保自己。 殿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虽然最可疑的就是红鹃,但仅仅凭素春的几句话根本不能将她定罪。 戚晚烟走到素春身边小声问道:“你再仔细想想,除了红鹃,昨日还有没有别的人和你说过话?” “没了,只有她,您昨日嘱咐奴婢后,奴婢就专心盯着熬药,眼睛都不敢眨,没有其他人来过。” 素春眼神里满是自责,因为她的疏忽让魏贵人丢了孩子,她脸上的眼泪就没断过。 戚晚烟也有些埋怨她的疏忽,但还是安慰道:“这也不算你的错,别人想下毒一次不成还会有下一次,防不胜防。” 素春“嗯”了一声,又垂下了头。 事情到这里陷入了僵持,就算真是红鹃下毒,也没有证据。 殿里沉默一会儿后,齐贵妃又道:“大家也都看见了,素春强词夺理,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无故诬陷本宫的宫女也是重罪,念在与魏贵人的情分上,本宫就不怪罪了,此事与我的宫女无关,更与我无关!” 戚晚烟瞥了她一眼,虽然知道下毒的人多半是她,但就是没有证据。 根本拿她没办法。 皇帝无奈道:“此事事关皇族血脉,需要好好调查,但齐贵妃的嫌疑好似确实说不通,背后之人应该不是她。” “陛下明鉴,多谢陛下!” 齐贵妃感激地跪下,好似洗脱了巨大的冤屈一般。 皇帝又问戚晚烟:“太子妃真没法子救回魏贵人腹中的孩子吗?” “没有。” 皇帝失望地摇了摇头,扶着杜文松的手起身就要朝殿外走:“朕还有事要忙,下毒之人是谁太子妃先查着吧。” “是。” 戚晚烟翻了个白眼。 皇帝是个以利益为先的人,魏贵人有孕时盛宠万分,还准许她在凤仪殿养病,现在她的孩子没了,他的态度立刻就急转直下。 皇帝看重的从来都不是魏贵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