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如此不懂事?”齐妃气得面色发黑。 安南郡主目光坚毅:“爹爹自小教导我忠诚守信,我万不能让护国公府担上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重罪,姨母,收手吧。” 齐妃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安南郡主手上的匕首往下一按,脖颈间霎时涌出一团血。 她厉声喊道:“让我出去!” 看着她脖颈间的血迹,齐妃只觉眼中一片血红,一时间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中。 她并不多么在乎安南郡主,她在乎的是护国公的兵权,如果安南死在她面前,她背后来自护国公的所有支持就都没了。 过了许久,齐妃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他们走……” “娘娘!”萧允岘立刻就要出声阻止。 齐妃抬手制止他:“不用说了,先让她出去。” “是……” 禁军们让出一条路,安南郡主将婉贵妃拉上马背,戚晚烟则是与沈承骁共骑一匹马。 四人两马经过齐妃身边,马蹄渐渐加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他们走后,萧允岘不甘心道:“就如此放他们走了?这次没杀沈承骁,以后再想杀就难了,万一他出去后东山再起?” 齐妃眯起眼睛,目光幽暗:“你派人跟着他们,此时沈承骁身边无人可用,安南不能一辈子护着他,只要安南一走,你立即将他们诛杀,现在就向四海发出沈承骁谋逆逃窜的通缉令,带着这个罪名,他如何能东山再起?” “是!”萧允岘立刻安排人跟上他们。 齐妃又道:“尽快准备凛儿的登基大典,现在全城皆知沈承骁谋逆,只要凛儿当上皇帝,他永远都洗不脱这个罪名!” …… 宫外,两匹马从皇宫里行出来,外面也全是萧允岘的人,顾忌着安南郡主的身份,禁军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街上一个路人都无,所有百姓都躲回了家中,等着明日一早看大渊新的皇帝落在谁手里。 戚晚烟沉声道:“现在全城都是萧允岘的人,我们该当如何?也不知府里怎么样了?” 她话音刚落,安南郡主就道:“你们府里早就被萧允岘的人包围了,就算回去也必是在他的监视之下。” 这话让戚晚烟的心沉了下来。 在皇权争夺上,自来是谁手里握着兵权谁说了算,眼下他们侥幸从皇宫里逃了出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锐凛成为新的皇帝。 沈承骁身上谋反的罪名还未洗脱,齐妃随时可以对他发难。 所以城内不能继续待下去,他们必须到一个萧允岘掌控不住的地方。 然后带着北境兵马打回来。 思索片刻后沈承骁道:“先出城。” 安南郡主一直护送他们到城门,一路都很顺利。 在城门处看到了京兆尹韩翊的身影。 韩翊佯装在城门处巡逻,暗中把霜儿带了出来,让她顺利跟着沈承骁一起出了城。 沈承骁遥遥与韩翊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如今沈承骁顶着谋逆罪名,谁与他走得近都会受到牵连。 出城后,他们选了一处平地,先下马疗伤。 这时阿宇骑马从边防营的方向跑来:“边防营的人昨日夜里全中了毒,禁军今日一早就接管了他们,不肯归顺的全都砍了头……” 现在边防营的人数是先前的一半还不到,也没人敢公然支持沈承骁,阿宇赶到时已经晚了。 若不是他机敏,未被禁军的人发现,说不定此时他小命也没了。 阿宇说完边防营的情况后,一时谁也没说话。 齐妃刚才并不是唬他们,她早就对边防营出了手,知道禁军不是边防营的对手,便使了下毒这样的手段。 原先留在府里保护他们的那一队边防营士兵也都死在了宫里,如今沈承骁身边根本没有能用的人。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沈锐凛一个不足周岁的孩子坐上大渊的皇位吗? “为今之计只能先去北境,死死捏着北境兵权,再想办法回来。”沈承骁凝重道。 戚晚烟也点头:“只能如此。” 没想到早上还平常无事,不出半日工夫他们就落得如此境地。 不光京城回不去,所有的东西也没带出来一件。 去北境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戚晚烟在心里盘算,此去凶险,还不知何时能回来,京城里的人该如何安排。 阮知宁有许明轩的庇护,应当不会有事。 丞相府有安南郡主在,齐妃暂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