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小腿一软也倒在了地上,眸光正对上刘管家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赶紧闭了眼,捂着胸口喘了好半天才大声喊道:“快来人啊……” 此时的戚晚烟正坐在府里喝茶。 霜儿坐在她一边看紫竹斋的账册:“太子妃,你说谢老爷真的会来吗?” 戚晚烟托住下巴半眯着眼睛:“还想活命的话他就会来,我猜他并不是想与我们为敌,而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受了谁的指使?这永州城里最有钱的估计就是谢家了,他还能受别人的胁迫不成?” “再等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戚晚烟又端起一杯茶水,啧啧地品了两下。 眼看着日头渐高,阿兰从外面跑了进来。 “来了,谢家的马车已经到了前面的路口。” 戚晚烟一笑,伸了个懒腰往后靠了靠。 不出一盏茶工夫谢老爷和谢夫人就进了府,看见戚晚烟的第一眼,两人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戚晚烟身子慵懒地靠在后面椅背上,眼神里带着些许凛冽,她似笑非笑道:“二位这是做什么?” “太子妃饶命!”谢老爷跪着往前爬了两步:“都是这个婆娘心胸狭隘,记恨那日你让她当众出丑,心里气不过才找人吓唬你,太子妃大人有大量,今日我们是特意来赔罪的!” “是啊,都怪我!”谢夫人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我只是想找人来吓唬太子妃一下,没想到刘管家听错了我的意思,竟找来了杀手,我丝毫不知情啊……” “这都是误会,太子妃如今没出事实在万幸,还请太子妃绕过我,刘管家和杀手都已死,也算是与太子妃扯平了……” “吓唬?好拙劣的理由。”戚晚烟直起身子冷笑两声:“你们当我是傻子?” “不敢不敢!我们所言没有半句假话!” “没有假话?找个人来吓唬我需要付五千两黄金吗?若你们不知情,一个区区管家又怎么能拿得出来五千两黄金?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 谢老爷面色一僵,也暗道自己找的理由不好,可事到如今他们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只能硬着头皮把错都推到刘管家身上。 “都是那刘管家的错,是他偷了我们的钱!” 他已经开始口不择言,戚晚烟摇了摇头满是无语。 片刻后谢老爷又颤抖着指了指旁边两个下人抬着的箱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让太子妃受惊了。” 说着两个下人打开了箱子盖,里面金灿灿的全是黄金。 大概估计至少有五万两。 戚晚烟不甚在意地移开视线,淡淡道:“你们应该也见识到了我的手段,你们想和刘管家落得同一个下场?”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甚至有一丝温婉动人,可听在谢老爷耳里却像是夺命的毒药一般,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呵——”戚晚烟嘲弄一笑,暗道谢老爷也是个没脑子的人。 此时还不快点把背后之人供出来撇清关系,竟然还在编瞎话。 “好啊,那就算是谢夫人想找人来吓唬我,你们可知夜半找个男人闯进我的房间是什么罪?” 谢夫人浑身一抖。 戚晚烟继续厉声道:“既然刘管家是被谢夫人指使,那谢夫人便是罪魁祸首,应当比刘管家死得更惨才行!” “来人,将谢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阿兰立刻上前拖着谢夫人就往外走,她手掌在谢夫人身上某个穴位上敲了一下,谢夫人全身的力气少了大半,只能任凭阿兰拖着往外走。 “太子妃饶命啊!” “太子妃饶命……”谢老爷又上前爬了两步,咬牙道:“太子妃到底想让我们说什么?只要你留我夫人一命,我什么都说!” “哦?是吗?”戚晚烟摆摆手,门口阿兰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与太子初来乍到与谢家无冤无仇,可你们却三番五次找我麻烦,想来也不是谢老爷的本意,说吧,是谁指使你?” 谢老爷紧张得喉头一滚,许久都没说话。 戚晚烟失了耐心,冷声朝阿兰道:“把谢夫人拖出去,我没时间听他们废话了!” “别别别,我说我说!” 谢老爷头上急出了汗,攥着拳头道:“是、是京城里的萧允岘萧总领……” “原来是他。”戚晚烟垂眸点了点头。 她并不意外,她也早猜到了是齐太后的手笔。 如今永州州府皆在林恒之掌控之中,齐太后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