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尘一怔,脸色霎时更加难看。 他听出来沈承骁是在借着说衣服骂他,若不是这人是太子,他一定不轻易放过,可眼下只能一口闷气憋在心里。 “我们还是先看账簿吧……” 他本来准备了许多话题想与戚晚烟聊,被沈承骁搅得一点心情都无,还不如直接算账。 戚晚烟也道:“好,直接算钱。” 他们当初说好的五五分成,姜敬尘说起账后自在了许多,可无奈对面坐着一尊大佛,这大佛虽不说话无形中也给了他许多压力。 每一句他都仔细斟酌后才开口,说了没几句额头就冒出汗珠。 抬眼不经意看向沈承骁时,对方周身又满是冷意,让姜敬尘也觉得浑身发寒。 简直在冰火两重天里。 本想着拖拖时间把戚晚烟拖到正午,还能一起吃顿饭,现在他什么心情都没了。 不出一个时辰两人就把账都对完。 戚晚烟道:“下次对账不用这么麻烦,你与霜儿或是阿兰对就可以,下次我不来了。” “这……”姜敬尘眸色一暗,正想说什么被沈承骁打断:“这么一点事还需要一直麻烦太子妃?姜公子不会算不清楚账目吧?” 姜敬尘被噎得没了话,只能点头应下。 戚晚烟拿钱走人,一丝留恋都没有,直到她和沈承骁的身影在包房门口消失许久,姜敬尘才反应过来。 他脸色阴沉无比,一想起沈承骁刚才故意的为难就觉得牙根直痒。 突然想起什么来,他转身去了窗边。 正看见沈承骁扶着戚晚烟的手上马车。 两人有说有笑,与刚才在包间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才与自己谈生意时,戚晚烟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冷漠样子,这才不出片刻,她就立刻换了一张脸,看得姜敬尘心里发堵。 又愣了片刻,姜敬尘转身坐回先前的座位,自顾自地灌了杯酒…… 从雅风酒楼离开后,在马车上戚晚烟又算计了一遍自己刚从姜敬尘那边分来的钱。 “紫竹斋这段时间的生意也非常不错,加上贩卖这批海盐的钱,我觉得可以考虑买新宅子的事了。” 沈承骁点头:“我们一直住在永州官府的宅子内确实不合适,林恒之不会说什么,但难免有人说闲话。” 看着戚晚烟满脸的喜悦和兴奋,沈承骁不知为何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戚晚烟问。 “没事,只是觉得现在所有钱都是你赚来的,我好像没出什么力。” “说什么傻话?你在北境边疆守关,我在永州努力赚钱,又不是赚钱的人才高贵,你守好大渊北境,才能让我和所有百姓们安心过好日子。” 他们几乎身无分文来到永州,所有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一切的开支也都需要戚晚烟解决,沈承骁心里难免会有愧疚。 戚晚烟明白他的心情,知道他想得太多,又打趣道:“再说咱们在京城的积蓄也不是全没了,等打回去就都回来了。” “好。”被戚晚烟一安慰,沈承骁心情好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戚晚烟带着霜儿和阿兰看遍了永州所有宅子,终于相中了一处位置不错价钱又合适的。 买下这座大宅子后,她手里余下的现钱还不少,打算再盘一家铺子开酒楼。 最近天气渐凉,许多百姓们出门进酒楼吃饭的频率变少,如果她开一家火锅店生意应该不错。 据戚晚烟的观察,不管是在京城还是永州,都没有火锅涮菜的吃法,她把火锅店开出来一定能引起热潮。 在找宅子时她也顺便看了几家位置不错的铺子,准备搬完家后就选一家盘下来。 选了个良辰吉日,他们从之前的宅子搬到了新宅子里。 虽然沈承骁和戚晚烟都想低调,可乔迁这日还是有不少人来拜访祝贺。 一大早太子府门前的客人就络绎不绝。 其中就有轻羽。 既能来为戚晚烟添堵,又能在沈承骁面前献殷勤,她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热闹。 她送来了一套文房四宝,毛笔上镶着金线,砚台上嵌着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礼物一拿出来,所有人都看呆了眼,笔墨纸砚大家都见过,却没见过如此华贵的,不禁啧啧称奇起来。 “轻羽姑娘这套礼物真不错,一看就费了心思。” “这东西我从未见过,应该是哪位巧匠特制的吧?先不说价值多少,只是这心意就让人羡慕了。” 听着大家的赞美,轻羽施施然走进了主厅,一挥手让身后的几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