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词发狠地盯着轻羽,她整个身子悬空着,只要一松手就会立刻掉入万丈深渊,她不可能松手。 轻羽看着眼下的悬崖深处,能看见近百米之下是一片朦朦胧胧的雾气,雾气之下是更深的悬崖。 她绝不可能让蒋昭词活! 身子一点点被蒋昭词拽着往下滑,轻羽有些慌了。 她只能慢慢挪动着身子用脚勾住崖边的大石头,抽出另一只手去掰蒋昭词的手指。 蒋昭词眸子闪过巨大惊慌,她放低音调带上了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你把我拉上去,下山后今日发生的事我一句都不说,我把栗白草让给你……” 轻羽犹如没听见一般,依旧一点点地掰着蒋昭词的手指。 蒋昭词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一个在靴子里藏刀子想要自己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了性子? 今日她一旦把蒋昭词拉上来,下山后她立刻就会反咬自己一口。 “求你……只要你把我拉上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可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轻羽脸朝下趴在崖边,一片头晕目眩,她拼着全部力气努力掰着手臂上的指头,只想快点把这负担扔下去。 一点点的,蒋昭词攥着轻羽手臂的指头只剩下了两根,她力气本就不如轻羽大,手上一下没了着力点。 甚至都没来得及再发出哀求,身子就落了下去…… 轻羽看着眼前消失的人,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趴在崖边喘了许久,才慢慢用脚勾着石头把腾空的上半身拉回来。 爬上来后才发现手臂的袖子被蒋昭词撕下来一角,轻羽目光呆滞地看着袖子的缺口,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她很快自我安慰起来,这悬崖下还不知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蒋昭词掉了下去。 她们在山上跋涉了半日,衣服早就被树枝勾得破破烂烂,袖子缺了一角也不算什么。 慢慢的轻羽浑身力气恢复过来大半,她想着再在这里躺一会儿就继续上山。 突然她眼前一亮,看见峭壁之上有株小草在迎风飘动。 通体雪白,只有花瓣是艳红色的,与戚晚烟描述得一模一样。 那就是栗白草! 轻羽霎时从地上爬起来朝前跑去。 那株栗白草就在直直的峭壁之上,轻羽攀着峭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她小心翼翼采下那株小草,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才准备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不知道轻松几倍,轻羽一点累都觉不出来,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山脚下。 她远远地看见了戚晚烟的马车,喜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走出深山后她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山脚处不光有戚晚烟和之前那些爬山的人,还有永州刺史林恒之和知府大人,以及一队衙门里的捕快和士兵。 她直直地站在原地,看着林恒之脚边那具尸体,瞳孔不自觉缩了几分。 满心满眼全是不敢置信,怎么会? 蒋昭词的尸体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 从蒋昭词掉下悬崖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就能这么快被发现? “这里出了命案,今日所有上山的人都要跟我们回去调查,现在加上轻羽姑娘人就齐了。” 轻羽的思绪被林恒之拉回来,这才发现自己憋了许多都没敢呼吸。 她猛地吐出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 浑浑噩噩地被两个士兵拉到林恒之和戚晚烟近前,轻羽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具摔的快要扭曲的尸体,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戚晚烟一脸悲痛:“蒋昭词被人从山上推下来不幸殒命,凶手就在你们之中,轻羽姑娘可看见山上发生了何事?” “没、没有……”轻羽一说话差点咬到自己舌尖:“怎么知道是被人谋害?山上那么滑……她或许是自己失足掉了下来……” “这我也不清楚,总之衙门的人判定不是意外,你们还是跟他们回去问话吧。” “好……” 轻羽双手止不住发抖,把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才没失态。 她又看向蒋昭词右手,在她手里没看见被扯掉的自己袖子上的布料才放下心来。 这时戚晚烟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惊喜道:“你把栗白草摘下来了呀。” 轻羽刚才吓得都忘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直到被戚晚烟按住手才反应过来。 “我、我摘到了,你快拿去给太子解毒。” 戚晚烟接过来纳闷道:“你怎么攥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