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萧允岘满目全是不敢置信。
在沈承骁到达京城前,他就特意派人加固过城门,就算外面有十万人一起撞门,也不能一下子就把城门破开。
“怎么回事?”萧允岘扭头去看城门下,已有一队北境大营的士兵们进了城,正在与守城门的禁军们死斗。
打斗中萧允岘看见一个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本该是与禁军一起迎敌,可他手里的剑却指向了禁军。
萧允岘瞬间明白了。
他气得眸色血红,大喊一声:“韩翊!”
原来京兆尹韩翊竟是沈承骁的人!
在外面攻城时,谁也没注意他带了十几个人悄悄从里面打开了城门。
萧允岘气得差点吐出血来,正要去找韩翊算账,但宋舟带着破竹之势的剑已到了他面前。
“你的死期到了!”
萧允岘无奈只能先对付面前的宋舟,一边打一边怒骂:“无耻小人,如果没有韩翊你们进不了城!”
宋舟霸道的箭势朝他下盘攻去:“攻破城门是早晚的事,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太子殿下还会考虑饶你一命!”
“休想!”
萧允岘挥剑与宋舟对上,两把冷硬的剑在空中相交,发出一道道刺耳的金属声。
周围的打斗更加激烈,最中间的两人也打得难舍难分。
纠缠中萧允岘的余光往城下一瞥,只见无数北境士兵正在往城里冲,有骑兵有步兵,井然有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沈承骁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大马冲在最前,急速的马蹄声犹如敲击在萧允岘耳膜上一般,让他心里阵阵发寒。
眨眼之间,沈承骁就到了城门。
胜负此时已见分晓。
萧允岘又挡下宋舟一记攻势,对身后的禁军喊:“护太后,往南门去!”
这一喊让他手里的剑缓了一刻,宋舟抓住这破绽立即挥剑而来。
萧允岘眸光一颤,立即拉过身侧的禁军为自己挡了一剑。
随即他毫不恋战地扭头就跑,追着齐太后的方向也往南去了。
宋舟大骂一声,也要往南追,却被几个禁军缠住着了手脚,等他把面前的人解决掉,萧允岘和齐太后已远远跑没了影。
宋舟疾步冲下城门,拉过一匹马就往南追去。
正遇上进城的沈承骁,他头也没回朝沈承骁喊道:“齐太后和萧允岘往南跑了,我带人去追!”
“小心!”沈承骁朝他大喊:“小心他们在沿途设陷阱!”
宋舟挥了挥剑,示意自己听见了。
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沈承骁视线里。
沈承骁点了几队兵马:“跟上宋舟,万事小心!”
齐太后和萧允岘跑了,其他人也就不足为惧。
接下来就是清理战场。
北境的士兵们不用多费力气,顺利接受了京城的布防。
李大牛从城门上跑下来,抱拳跪在沈承骁面前:“太子殿下,城门上的禁军已全数降服!”
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满身都是被溅到的鲜血,觉得这样酣畅淋漓的打斗无比痛快。
像是还没有打够一样,看着力气都快消耗殆尽,却咧着嘴嘿嘿笑着。
沈承骁提醒:“禁军不是好对付的,小心他们还留有后手,我上城门看看。”
李大牛顿时戒备起来:“是!”
这时后面的戚晚烟和阿兰也进了城,戚晚烟跟着上了城墙。
“我娘呢,我娘没事吧?”
正在四处找人,从前面的角落传来一道声音:“晚烟,我们在这里……”
是戚为川的声音。
戚晚烟疾步跑过去,戚为川和苏静汝都藏在一处狭小的角落里,两人身边趴着后背全是血的朱行琰。
刚才被一齐带上城楼的人里面也有戚为川,他趁着一片混乱把苏静汝和朱行琰拖到了角落里。
“你娘没事,朱大人快不行了!”戚为川哽咽着喊。
戚晚烟立刻拿出药箱给朱行琰止血,撕开他后背衣服一看,里面剑痕不深,但是失血过多,再拖一会儿就会有性命危险。
“太子妃……”朱行琰被撒在伤口上的药粉疼得抖了一下:“微臣、微臣还记得那年冬天你去微臣家里劝我继续读书,我就想着、想着日后定要报答你和太子殿下……微臣救下了太子妃母亲,也算是有点用处,死而无憾了……”
戚晚烟道:“你还死不了,只是皮肉伤而已,别说胡话了!”
她扭头又对戚为川道:“你先带我娘回去,这里太乱了。娘,我处理完这些伤患就回家看你。”
“好……”苏静汝满脸都是泪水,扶着戚为川的手慢慢站起来:“不急,你回来我就放心了,小心身子,娘在家里等你。”
“好!”
戚为川和苏静汝刚走,戚晚烟身后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太子妃!”
她转身看去,面色顿时惊喜:“知宁!快起来,不用行礼!”
戚晚烟跑过去把跪在地上的阮知宁扶起来,拉着她转了一圈:“才半年不见,你怎么长这么高?越发水灵了!”
阮知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来帮太子妃救人,之前禁军一直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