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但愿吧!”想起张天海那副像吃了狗屎一般的模样,胡家骥就是又好气又好笑。
……
对于张天海来说,那只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生活该过还得过。
顶多也就是团长带着威胁的语气让他感觉到非常不爽罢了,也仅此而已。
回到一营后,张天海开始组织部队撤离,按照各班各排战斗序列排列,这一圈下来,这些班级里边或多或少都剩了些人,唯独是许三狗所在的那个只剩他一人了。
看到许三狗孤零零地站在二连一排三班的那个队列中,张天海的心头有些发酸,他想过是否把许三狗从班长的位置上调到他的身边来。
可是看着许三狗那张坚定的脸,张天海又有些动摇:一排三班就剩下他这么一根独苗了,再把抽走了,那这一排三班算是断了香火了。
“全体都有!向右转!!!”张天海朗声喝道,脸上始终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坚定。
队列并没有像后世的军队一般做指令动作时整齐如一,相反,零零散散的一片,处处都在显露着——这是一支疲惫之师。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说实话,张天海心里边确实或多或少地都有那么一些不满——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平凡的普通人,没有撒豆成兵的法术,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技能。所以,他也只能是视而不见。
若是有机会,他也想训练出一支强兵,可是他有机会吗?没有!小鬼子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他也只能是死战到底!
张天海跑到队列的旁边,朗声下令道:“目标,上海市郊,跟着前面的三营,跑步~走!”
这一片防区已经交由二一三团顾团长的部队接管了,所以在此战伤亡比较惨重的一营和三营撤出了战场,而战损情况较轻二营则留在了这片战场上,随时增援正在进攻杨树浦的二一二团。
说实话,对张天海来说,这一战结束了,都没能送那些牺牲了的弟兄们最后一程,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可是,张天海也清楚地知道,这一战远远还没有结束,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三个德械师一共在战场上打了多久,但他知道,随着日军松井石根大将率领的第三师团以及第十一师团登陆后,这一场大战,才算是真正拉开了帷幕。
这一战,谁能活到最后,谁能活到最后撤退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但张天海知道,宋师长、胡团长是肯定能够活下去的。
而他张天海自己的命运,也只是一个谜团罢了——兴许能完好无损活下去;又兴许是重伤,然后落下了个终身残疾,孤独地了却残生;亦或是牺牲在这片他所热爱的土地上,像一颗耀眼的流星般一闪而逝。
淞沪会战的结局,终于是以中国军队的战败而告终的。
正是因为知道结果,所以痛苦——等到淞沪会战结束了,大概身边就再也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吧?张天海想着。
二一六团一营和三营的休整地点在郊外,所以他们的目的地是郊外。
随行的还有参谋长方任以及团部参谋郭其亮,至于团长胡家骥因为行动不便,干脆就和一众卫兵留在了战地医院附近休息了,恰好师座有事情找他,也正好不去了。
“张玉麟,你小子可以啊。说说,是怎么把人儿郑记者给迷倒的?”跑在张天海的旁边,参谋长方任打趣着前者道。
不错,方任此时虽然是中校军衔的参谋长,但作为一名黄埔六期步兵科毕业的学生,他的老本领可没丢。
没错,和其他学科毕业的学生一样,这步兵科毕业的学生的老本领也是长跑。
试想,这个时代可是交通十分不发达的,许多地方也只能是靠着人腿才能走过去的。除了基础设施不完善之外,更为重要的是,交通工具不发达。
骑兵科的黄埔学生还说得上有战马这玩意儿,可步兵呢?还不是得靠两条腿冲锋。
所以方任跑步的速度可是丝毫不比张天海跑得慢的。
“正国兄,何以如此取笑吾乎?”对于这一脸八卦的方任,张天海是真心哭笑不得啊——这二一六团的高层,怎么一个比一个八卦的?而且竟还如此孜孜不倦?
“哎,咱们就这一群大老爷们儿,整天束缚在部队之中,天天打仗的,也难得有一些桃色趣闻,不取笑你取笑哪个?”方任边跑动边笑道,不得不说,这货的体力还真心挺不错的。
张天海想了想,觉得好像大伙儿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没必要如此遮遮掩掩了,于是乎,他厚着脸皮咧开那两排整齐的大白牙笑道:“好吧,我就老实承认了。也许是因为鄙人英俊潇洒的缘故,迷惑一两个相貌不错的小娘子倒是没问题的。”
“一营的弟兄们,看见没有,你们的新营长就是如此厚脸皮的啊,若是战后谁讨不到老婆,就找你们营长要去,就凭他的这张破嘴啊,准能给你们讨个大好的良家小媳妇儿。哈哈哈哈……”方任大声对身边的官兵们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