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鹏作为是张天海一手提拔的连长,说是张天海的心腹也毫不为过。
正因为向鹏是张天海一手提拔的,向鹏也不是个不懂什么叫知遇之恩的人,所以在张天海冲锋时,他跟在张天海的身边。
跟在张天海的身边,并不是说在营长的身边就是最安全之类的云云说法,而是随时做好了为营长挡子弹的准备!
想到此处,张天海那本已干涸的泪腺就再次泉涌,步履已然蹒跚!
这时已经有士兵发现营长的到来了,立即有人立正敬礼,喊了一声:“营长好!”
“营长好!”
“营长好!”
……
一声声问候声将众人的目光拉到了张天海的身上,张天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重若千钧,又似是颓废,唯有那一双包含着泪光的眼睛中充满了坚毅。
郑妖精看着张天海那高大而满是沧桑的背影,满是心疼,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说起,她就如此关心张天海了,甚至希望在他无助的时候,送上一个温暖的拥抱。
也许是因为张天海是战斗英雄,也许是因为张天海出身黄埔,也许是因为张天海长得帅,也许是因为张天海是个血性的汉子。
有太多的也许或者是如果了,但感情这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弟兄们,你们连长和副连长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张天海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在二十一世纪再怎么威风霸气也好,他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战争的军官。
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继续说道:“你们的向连长,还有李副连长,他们都是条汉子,是条真正的汉子!中国的老百姓不会忘了他们,党国不会忘了他们!向他们,已经所有牺牲的战友们致敬!”
说着,张天海就猛然右手挥至脑旁,立正敬礼,他可以保证,这是他这辈子敬过最标准的军礼,没有之一!
唰!一时间臂立如林!
良久,张天海才放下了他那有些微微发酸的手臂,开口朗声问道:“二连还有活的军官没有?!”
人群中站出了一个少尉,他立正敬礼道:“报告营长,二连一排排长许明德报到!”
除此之外,再无声响,张天海就明白了:二连,就剩下这么一个军官了。
“许明德!”
“到!”
“我现在以营长的身份命令你,你现在就是二连连长!立即整理出二连的伤亡报告!另外,立马从各排选出一个排长!我需要的是半个小时内完成整训,你能做到吗?!”张天海朗声问道。
“保证完成任务!!!”许明德扬起脑袋朗声应道,他那张平凡面孔上沾了许多黑灰,眼睛也还通红着,话语中却满是坚定。
二一六团的兵,没有孬种!
安排完这一事宜后,张天海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
看见郑曼依然在他身后等待时,他很礼貌地惨然一笑,说道:“郑曼,你来了。”
郑曼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嗯,来这儿有半个小时了。来看看你。”
“还是等有空了,我再去找你吧!现在这战场上可是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你的。”说实话,张天海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心情了,属下战死,整个营伤亡都如此惨重,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和美女开玩笑呢?
看着张天海的这副表情,郑曼很是揪心,很心疼,她能理解他。
“张玉麟,记得保重自己。别让自己受伤了。我可等着你请我吃饭呢。”说完,郑曼就扭头离开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张天海的老同学郭其亮。
其实,郑曼言语中的情意,张天海听得懂,他又不是真的情感白痴。
只是如今国难当头,数以百万计的中国人都投入到了这场浩劫之中,共赴国难。
身为军人,张天海连自己是否能够明天的太阳都说不准呢,又如何敢给一个姑娘承诺?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张天海没想其他,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那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抽的第一根烟。
辛辣的烟味刺激着喉咙,像是那一支支穿肠利箭般刺伤着他的心窝,不知道是不是从李浩城牺牲的那一刻起,他才是真正融入了这个时代。
在那之前,张天海都只是觉得来到这个时代,一切都挺好玩的,战争残酷归残酷,但他能熬过来。
只是战争发起了,他才发现,这场战争竟是残酷如斯,每一场战斗都是伤亡过半;每一场战斗下来都会再也看不见许多那些朝夕相处的面孔了。
在日军那精良的装备面前,国军终究还是差了一截,这是一场硬杠硬的城市巷战,像什么斩首行动,根本就施展不开。最重要的是,他张天海手底下没有那等能干特种兵活儿的士兵!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时,他张天海手底下的士兵,哪个不是海军陆战队一等一的精英?哪个拉出去了不是能当特种兵使的精锐?
张天海最缺的不是人,而是时间,要再给他两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一样能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能够执行起一场斩首行动的精兵!
可是,什么都只是如果,在这个号称血肉磨盘的淞沪战场上,他张天海除了枪法比别人好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