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军士兵忍着脸上的生疼,低头报告道:“报告联队长阁下,在战斗打响的时候,支那军队大举向我军阵地发动大规模反击,其中一部率先拿下我军阵地,然后其他支那军队也发动了反击,前线兵力吃紧,第一、第二、第四中队伤亡惨重,大队长阁下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将作为预备队的第三中队抽调上了前线,就在第三中队被抽调后的二十分钟,我第一大队指挥部遭到支那军队的毁灭性打击,第一大队指挥部所有军官士兵,全部玉碎!”
“纳尼?全部……玉碎?”竹下兵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报告联队长阁下,是的,第一大队指挥部自黑岩中佐以下,全部玉碎!”日军士兵肯定地说道。
竹下兵将目光转向了士兵,开口问道:“那你们的第三中队现在情况如何?”
“联队长阁下,第三中队一切安好,除了派上前线支援的一个小队全军覆没之外,其他部队在指挥部被偷袭的时候皆已回防!”日军士兵依然神色不变。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竹下兵的神色不但没有丝毫放松,相反,更加凝重了。
“松下君,看来,我们是遇到高手了。”竹下兵对身边的参谋长松下少佐说道。
“联队长何出此言?区区一次失败,还不足以击溃我们的大日本帝国勇士的信心。”松下一脸坚定地说道。
竹下兵可是没有松下那么乐观,只见他眉头深皱,说道:“松下君虽然极少上战场,但你也是陆士毕业的高材生了。这一次交锋,我们输了。或许,支那军队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的第一大队,先让第一大队的主力全部集中在前线,然后再把我们的指挥系统给干掉,使我们的指挥系统瘫痪,然后再吃掉我们的前线部队,果然是好手笔。”
说到最后,竹下兵是由衷地对对面未知名的对手的思维缜密感到佩服的,只是他未曾想过的是,张天海只是被单纯地一味挨打感到不爽,才发动的反击的而已,而不是像竹下兵所想的那般。
听到联队长如此分析之后,松下少佐终于是犹豫了起来:“那联队长……我们是否对复旦大学外围阵地发动反击?”
竹下兵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敌情不明,我军在夜间又无法对敌军阵地发动大规模炮击,如果发动大规模炮击再发动反击,极有会误伤我们自己人。”
“那我们这次的亏就这么白白吃了?联队长阁下,这可不是您的作风啊。”松下有些不忍。
“当然不可能。”竹下兵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命令,炮兵立即对敌军阵地发动炮轰,至少轰他们个半个小时!”
“哈伊!”松下立正低头道,然后去传达联队长的命令了。
看着松下离去的背影,竹下兵轻轻摇头:到底是皇室外戚子弟,还是温室的花朵,遇事不够沉着冷静啊……
在竹下兵烦恼的时候,张天海同样也不好受。为啥?还不是高强度的运动让他那刚受伤的身体有些受不了了,伤口都有些撕裂了。
在敌军阵地,无论如何都得忍住,一回到自己阵地,那可就不同了:心情放松之下,张天海一下子就摔倒了,原本那还算白皙的面孔一下变得惨白起来,整个人都昏迷过去了。
营长张天海的突然昏迷可是让一营的人都给急坏了,幸亏是副营长孙宏当机立断,让战士们将营长送往战地医院,由他来接管一营的指挥权。
在张天海被送往战地医院后不到五分钟,一发发带着尖啸声的炮弹就狠狠地砸在了国军阵地上,然后发出一阵阵爆炸。
……
三十六师一〇六旅旅部。
方是上任几天的旅长李志鹏刚刚进入睡眠状态,便被这一阵阵炮轰声给惊醒了。
“怎么回事儿?听炮声,好像是在打我们的二一二团阵地。”这是李志鹏醒来之后问的第一句话,毕竟是黄埔五期毕业的高材生,一问就问中了要害。
“报告旅座,二十分钟前,我二一二团夺回复旦大学外围阵地,歼敌三百余人,此阵炮击极有可能是日军的报复性炮轰。”一〇六旅参谋长何玉熙分析道。
“何出此言?”李志鹏眉头轻皱,他觉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听着炮声密度,起码是有两个以上的炮兵营发动炮击才有的动静。
何玉熙一脸镇定地说道:“旅座,在我们夺回阵地之前,敌军的前敌指挥部已经被二一六团的人给端掉了。”
“哦?你确定?这事儿是谁干的?”李志鹏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何玉熙点点头道:“嗯,应该是了。因为据二一二团的官兵反映,在他们团发动反攻之时,曾有大批日军部队赶往阵地增援,可在他们大本营在发生爆炸后,他们就立刻原地返回了,若非如此,二一二团要想夺回阵地,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判断他们的前敌指挥部被偷袭了?”李志鹏有些不可置信。
何玉熙摇摇头,说道:“不仅如此,二一六团一营长张天海曾率部对日军前敌指挥部进行偷袭,十分钟前,张天海率部回到阵地,但其也因此受了重伤。”
闻言,李志鹏默然点头:“嗯,这个张天海倒是个人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