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鬼子真有这么强?”闻言,徐末轻轻皱起了眉头,他已经三十五岁了,打过的仗也许多了,中央军的战斗力有多强,他清楚地知道。
看着徐末这一副有些怀疑的样子,张天海心头的火“噌”地一下就起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点了点头:“嗯,最好向你们上级汇报一下,我军正面的鬼子是敌十三师团的精锐,战斗力非常强,我言尽于此,现在我们要赶赴苏州河集合了。对了,这里是大场吧?”
“对,这里是大场。”徐末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要集合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让我的卫兵送你们一下吧!”
“行。”张天海点了点头,也没跟徐末客气。
“徐扬,送客。”徐末大大咧咧地说道,看样子应该不是讲武堂出身的军官,极有可能是土匪山大王混上去的。
“是。”徐末的卫兵应声道。
只见徐末的卫兵徐扬并不是属于那种身材强壮的人,反而是有些瘦弱,观其相貌也不像是习武之辈,想必多半是徐末家中的兄弟之类的,只是为了带在身边安全一些罢了。张天海想着。
“有劳徐营长了。”张天海敬了个军礼,纯粹答谢。
“行。咱们山长水远,就此别过。”徐末亦是随手回了一个军礼,他长得很强壮,身上总给人一种肌肉猛男的感觉,嗯,可能是身高的缘故。
大场距离苏州河并不远,大场的南边约两公里处便是苏州河了。
此时的苏州河早已不复早前的清澈见底,要么是沾了血腥的腥红,要么就是带着浑浊的黄沙,很不美观。
上午时,宋希濂便已经到达这里了,奉上峰命令,第七十八军(说白了就是三十六师,七十八军仅下辖三十六师,军长宋希濂兼任师长)集结于此抗击日寇西进之步伐。
除了一〇八旅缺了三个营之外,还有一〇六旅少了一个二一二团外,其余所有能集结的所有人马都在这里了。
三个营,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可是一个整团的兵力了。加上二一二团,那就整整两个团的兵力了,这么多兵力要摆在殿后的位置上,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不管怎么样,宋希濂的任务就是收拢部队,然后在苏州河摆开阵势据守,防止苏州河北岸之敌南渡,与江湾之敌对我军形成夹攻之势。
宋希濂的师部设置在沪西的罗别根路,从奉命撤兵到此地后,三十六师所部便由朱绍良指挥的中央集团军改归张发奎指挥的右翼集团军了,所属指挥官也由朱绍良变为了张发奎。
江湾战场。
此时战斗仍未结束,日军第十三师团在师团长荻洲立兵的率领下,对撤退的中国军队那是一个紧追不舍。
二一二团二营全营阵亡,这不是结束,更像是一个开始。
面对日军的穷追猛打,熊新民拳头紧握,钢牙紧咬,但是还是没办法。
“撤!”熊新民满脸不甘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
上海南,北新泾。
一路被追击至此的熊新民忽然接到了来自师部的命令――立即占领北新泾阵地并死守,非命令不得撤退,违令者军法处置。
“团座,咱们团真的要死守此地吗?日军的火力很凶猛……”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参谋试探着说道。
说实话,熊新民能理解那参谋的想法,毕竟这两个多月以来,这里打得实在是太过惨烈了,不但是全团厌战情绪极为强烈,就算是他熊新民也有一种深深的厌倦感,差点都快挺不住了。
但即便是如此,熊新民也没有忘记了他身为军人的使命,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一条蜿蜒流长、才堪堪可以通行的河流,又看了一眼那座立于河上的石桥,坚定地说了一句:“这一仗,必须打!通令全团立即沿河左岸赶筑工事,让工兵把那座桥给老子炸了!动作要快,要是哪个连队拖后腿了,老子把他连长的屁股都踹烂!”
“是!”熊新民身边的传令兵应了一声。
……
再把镜头重新转回张天海这边。
此时的张天海带着一群身上大多都带着伤的官兵终于是浑身狼狈地跑到了苏州河南岸。
此时三十六师的阵地已经在此摆开了,一片热火朝天。
“兄弟,我想问一下,你是那个团的,有看到我们二一六团的部队吗?”走到了一处战壕挖掘现场旁边,张天海蹲下来问了一句正在忙活着挖战壕的士兵。
那士兵一看是个少校,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立正敬礼道:“报告长官,我们是二一三团三营的,您要是找二一六团的话,我可以带您去问一下我们团座。”
闻言,张天海的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然后点燃,他在犹豫着。
从上了淞沪战场、当了一营的营长起,张天海就学会了抽烟,不是说男人有钱就学坏还是啥的,主要还是压力太大了――这里每天都在死人,死的还是自己的袍泽,他不想他手下的兵就这么白白死了,所以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那几乎都是深思熟虑的。
来到这个号称“绞肉机”的上海战场,张天海发现他前世花费许多心力研究的特种作战似乎并没有派上用场――在绝对的力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