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前制定的计划,干部队伍首先对兵员继续清点,然后在进行分部整理,以二十人为一排,拉回驻地……
没错,就是拉回,由于直属团昨天晚上才宣布成立的,很多东西也都还没和二一六团交接完毕,当然了也包括军用越野车和卡车,来收容站,他们就是开着卡车来的。
对于借用二一六团的卡车以及物资这种事情,张天海是要干定了,再说了,三十六师的补充部队还没回来,就连补充到一营的干部还在挑选,你要这些玩意儿干嘛?
不说卡车这些事儿了,就连枪械,他也没打算还给二一六团,除非是军政部立马下发他们的武器装备了——开玩笑,不先拿着武器,难道去炊事班拿几把菜刀去和敌人干?
“别看了,再看你们也没办法,老老实实等你们长官回来吧!”张天海气定神闲地对面前这些面面相觑的宪兵们说道,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张天海此时的样子,除了无赖之外,还有一丝嚣张。
没错了,就是嚣张。
既然决定了是要做坏事,那肯定是要坏事做到底啊,哪有反派是说一脸正色的,额,除了反腐片之外……
没过几分钟,一个身穿着中央军军服的军官就在那名连长的带领下快步走了过来,张天海的眼神好,还在那名军官距离将近二十米的时候,就看见了那是一名中校。
那名中校走近张天海之后,行了一记军礼后说道:“张团长你好,我是南京火车站收容站的站长陈裕灵,刚刚我也听余连长说过了,您是来接管部队的,我想问一下张团长,您有没有带军政部的函文过来?”
相比于那名年轻的余连长,这位老成的陈站长处事方面倒是圆滑了许多,毕竟他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这点人生阅历还是有的,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
张天海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持势凌人的人,于是乎,他回了一个军礼后,半真半假地正色道:“这是军政部何部长临时的加急命令,所以说,他命令我先来收容站将部队收容之后,随后再令人前来补交手续。”
没错,就是正色,说谎的时候必须是要淡定,不然就很容易让人瞧出破绽了。
“既然是何部长亲自下的令,卑职理应要配合命令,可是这一批收容部队,是上面要输送去给七十四军的。”陈站长面带难色道,他长得不算出众,但是却有一副朴实的模样,让人瞧上去十分有亲切感。
闻言,张天海皱眉道:“七十四军?七十四军不是还在上坊镇和淳化镇一带么?要从南京之间输送部队过去?”
“这个卑职就不清楚了,这个得去问上级的长官才知晓他们的意图了。”陈裕灵依旧是那副瞧上去老实巴交的模样。
要是张天海再年轻一点,可能就不忍心让陈裕灵为难了,可是要请示上级长官,怎么着也是得他收容站的人去请示啊,听这货的意思不是让他自己去问?这不跟后来去找相关部队一样道理么?
不过是踢皮球的伎俩罢了,张天海可是想得明明白白的,七十四军也是老蒋的嫡系,更何况军长俞济时还是蒋的亲戚,所以陈裕灵极有可能是拿七十四军的名头来吓唬张天海的,好让他知难而退。
能在乱世当上一官半职的,没有几分料子怎么行?
可是张天海真的是那种任由人吓唬、糊弄的人?不尽然,自己的明天会不会死在日军枪口之下都不知道了,还说怕七十四军?死都不怕的人,会怕七十四军?再说了,谁让何部长让他自己想办法来招兵的,天塌下来,那也有个高的顶。
就这么一想,张天海就坦然了,他对面前貌似忠良憨厚的陈裕灵说道:“陈站长,这个事情就得你来想办法了,我是奉了何部长的命令才来接收部队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军政部何部长。”
正在两人在交涉扯皮的时候,副官刘侯铭跑到张天海的旁边报告道:“报告团座,共接收兵员一千七百三十二人!”
得到这个结果之后,张天海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走,回团部!”
正当张天海想走的时候,陈裕灵把张天海拦住了,说道:“张团长,您能不能稍等一下,等卑职打个电话请示了上级再行说话?”
启料张天海摇了摇头,说道:“直属团军务紧急,若是耽误了事情,怕连陈站长也背不起。我现在就走了,有什么事你去找军政部问。我告诉你,你也别想枪把我留住,你留不住的。枪杀友军团长,怕是你也会被枪毙,我是黄埔第七期的毕业生,是刚从三十六师调过来直属团当团长的,你也别想找我麻烦。”
张天海话中的警告之意十足,甚至连黄埔系和三十六师的名头都搬出来了,毕竟这会儿他是十分心虚的,要是等陈站长打完电话,那他可就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要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说,过后怎么被处理,那是过后的事情了。
嚣张跋扈只是他张大团长的保护色,如果不扮演这个角色,那陈裕灵等人是绝对不可能会放他带着这一千七百多人走的,只有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