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牌楼军政部的小矮楼依然是那么的不显眼,若非门口悬挂的青天白日徽章,和那守备森严的卫兵,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是此时中国的权力极大的军政部。
尽管军政部所在的小矮楼并不显眼,但在张天海看来依然是充满了庄严感,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导致的。
张天海的越野车就在了离军政部不远的路边,刘侯铭在车上等候着,张天海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军政部的小矮楼。
来到何应钦办公室时,何应钦的秘书告诉张天海,何部长去开会了,还没有回来,叫他稍等一会儿。
既然是长官命令,也只能在此等待了,于是乎张天海在走廊找了一处椅子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半小时,一楼会议室的门口打开之后,何应钦才带着副官与随从上到二楼的办公室来。
“何长官好!”看见何部长后,张天海主动立正敬礼道。
何应钦看见张天海后,也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然后示意让他在外边稍等一会儿。
何部长军务繁忙,前线战场都已经打成一锅粥了,要他等待那也不过是极其正常的事情罢了。
约莫过了十来二十分钟,何部长的办公室里的副官与随从才出去,张天海这才去敲响了何应钦办公室的门。
“进来。”何应钦的中气依然十足,对于他来说,此刻哪怕再累,也必须是打起精神来的,要是因为他的失误而导致前线战斗失利,那他可就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报告何长官,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团长张天海,奉命前来报到!”张天海朗声报告道,无论一会儿怎么处置他都好,这人场可不能输,嗯,换句话来说那就是,你可以杀我,但我不服。
“进来吧!”何应钦现在办公室里的那块巨大的军事地图前,背对着张天海说道。
走到何应钦的身边,张天海站得十分挺直,也不敢出声,也不知道是怕打扰到何长官的思绪还是怕触霉头。
“张玉麟,你来了。”这是何应钦在张天海进来办公室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是的,长官。我来了。”张天海也不敢主动提起他闯祸的事儿,他在等何长官开口说起。
何应钦回过头来对张天海说道:“你看看面前这副军事地图,上面所画的地图就是当前我军与日军当前的交战态势图,如果你是日军指挥官,你会怎么打?”
“啊?”张天海微微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何应钦居然是问他这个问题,他还以为何部长把他叫过来是为了训他呢。
何应钦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看着眼前的军事地图。
张天海很认真地在看面前的军事地图,只见地图上面象征日军三个红色箭头正兵分三路朝南京攻来。
“何部长,我若是日军司令官,下一步定然是先拔除江阴要塞等外围阵地,然后再合围南京,再对南京进行攻城,最后以达到打下我国首都的战略目的。”张天海正色道,关于日军要打下南京的目的,当初在军校上课时,老师也曾详细讲解过日军的目的——打下南京,无论从政治或是战略,又或者是摧毁中国经济都有着诸多好处。
可能是张天海给的答复令他还算满意,所以何应钦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嗯,不错,日军对南京誓在必得,而我军则是死守南京。对此,你有何看法?”
“首先,南京是我国首都。单纯从战略角度来看,南京却是很不好守,南京是六朝古都,水路纵横,航运十分发达,若在平时是个好事儿,对经济发展很好,可现在是战争时期,日军的海军如此强大必然会在江面上做文章;但是从政治角度来看,必然是死守不可的。如若南京不战而弃守之,对我国日后的持久抗战可谓是诸多不利,首先是民心方面,首都都不战而弃了,对于全国上下的抗战决心是必然会动摇的。学生浅见只有如此了,请教育长批示!”张天海这人有一点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这一声教育长喊的,就相当于是以师生关系角度进行讨论的,众所周知,何应钦是黄埔军校的教育长。
何应钦点点头,然后表情由和蔼转为严肃:“很好,分析得很到位,看来你也不是个蠢人,战略目光各个方面都很不错,不愧是我黄埔军校出来的学生。但我就想知道,你为何要去收容站抢人,你知不知道那是批示给友军的补充部队?”
说到,这个张天海就有些尴尬了,毕竟这事从哪个方面上来说,那都是严重违反军纪的事情,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见他正色道:“报告教育长,学生知道,但是学生没有办法,学生的直属团才两三百人,用常规办法定然不会招到兵,届时,如若鬼子打过来,直属团恐怕毫无招架之力,所以学生只能出此下策了。”
“哦?”何应钦转过身来紧盯着张天海,哪怕是后者撒一句谎,他都看得得清清楚楚的。
张天海咬了咬牙,说道:“对。学生错了,要如何处置,学生认了。但是学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