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参谋长,我在这里不会挡着你们办公吧?我刚刚可都听见了,宋军长一个小时之后就要开会。”郑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她来到这里也算是个不速之客了,事前也没有和张天海说好。
“不会不会,师座交代的会议是十点四十分,咱们这儿过去师部也不过是十分钟不到,所以有的是时间,你是来找张玉麟的,总不能连让你们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吧?”郭其亮笑道,这家伙也属于那种“有眼色、会来事”的人。
“那郑曼在这儿就先谢谢郭参谋长了。”郑曼也不是那种没礼貌的,相反,她的素质涵养是非常高的——一般来说这时候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素质涵养方面都是非常好的,最起码也不是那等之素质恶劣人。
郭其亮摆摆手,示意别客气,说道:“不必客气,你在此等二十来分钟,张玉麟肯定回来了。这里开车到挹江门不远的,再加上,咱们团部唯一剩下的那马匹可都是交由传令班使用的。”
果真,二十分钟后,张天海就回到了团部。
下车后,张天海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团部,只见他直奔郭其亮而去:“郭其亮,你说师座这时候把我们各团团长召集去师部开会,会不会是前线战况又恶化……”
话还没说完,张天海就发现了团部貌似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来了?”看见郑曼后,张天海弃郭其亮而去走到前者身边来。
“怎么着,你张大团长军务繁忙,没时间来看我,还不准我路过这里时顺便来看看你呀?”郑曼站起来看着张天海,巧笑嫣然,那双好看眸子里边还有着类似于星星般闪亮的光芒。
若是非要用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你的眸子蕴藏了星辰大海,每一颗星星都是属于我。
对于这种情况,郭其亮也懂意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对那几名在团部的参谋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都出去,随后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众人都出去之后,郑曼一下子就抱住了张天海,螓首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嘴里似乎在呢喃着什么,但又没听到声音。
张天海虽说是直了点,但也完全不是那等什么浪漫情趣也不懂之人,他轻轻抱住了郑曼,然后轻声说道:“小曼,这是团部,这样抱着好像影响不太好……”
张某人的此话一出,就让郑曼红了脸,她说道:“我不管,这里反正是你的地盘儿……”
这不禁让张天海感慨,这恋爱中的女人果然都是不理智的,要是换平时,要郑曼去这么做,他指定不信,剁了他脑袋也不信的那种。
处于温柔与幸福之中的张天海,无奈地说了:“这毕竟是团部,让人瞧见了影响不好,咱们进屋里去吧,我的房间就在团部旁边的小偏房。”
听到这话之后,郑曼才轻轻松开了张天海,那张俏脸已是通红,她用那细若蚊吟般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关于张天海的房间,郑曼那是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屋里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连那床棉被也叠成了豆腐块……
“张玉麟,你这房间……”看到这整齐的摆设,郑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可能,这就是别人说的强迫症了……”正说话间,张天海已经将门闸给上了,屋内也只剩两人的那落针可闻的呼吸声了。
“强迫症是什么症状?”郑曼坐在张天海的床边,一脸好奇地问道。
“这不重要,对吗?”说着,张天海就坐在了郑曼的旁边,牵起了她的小手,“重要的是,咱们得珍惜现在的时光,对吧?”
“你说,现在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啊……”郑曼的眼中透出了一丝迷茫与希冀,和其他人一样,她也厌恶这场战争,淞沪战场别说团长了,就是旅长,也死了好几个,营连长更是数不过来。
她不希望她的心上人死在战场上,这是一个女人的自私与期盼。
“这场战争恐怕没那么快结束……这次师座叫我们团级以上的军事主官去师部开会,多半是因为无锡不保,战况紧急才特意召集我们开会的。”说着,张天海的眼睛就露出了一丝外人不常见的担忧,他轻轻搂过郑曼,说道:“答应我,要是南京城破了,你一定要跑,要跟着唐生智唐长官他们走。”
因为张天海知道,在这场战役临了之际,也就是南京城破的时候,唐生智在下达突围指示之后就带着卫戍司令长官部的高官从挹江门方向前往下关渡船往浦口走了。
郑曼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张天海的肩膀上,然后轻声问道:“那你呢?”
“玉麟是直一团的团长,更是一名军人,我的命运早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了,若是长官命令我,让我与南京共存亡,我张玉麟也不会后退一步。”张天海轻声叹息道,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罢了,只是他觉得要是自己战死沙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身边的玉人了。
可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既然选择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