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还算拥挤的街上,张天海忽然扭头问了刘侯铭一句:“侯铭,你知道哪里有赌档吗?”
一听说团座问的是这个,刘侯铭的脑袋立马甩的跟那拨浪鼓似的,然后立马否认道:“不可能,我刘侯铭平生从不赌钱。这些地方我从来都不去的,再说了,团座您如此厌赌,卑职又怎么可能去违反团座您的军令呢?”
张天海厌赌,这是原二一六团一营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而且自成立直一团以来,他可是三番五次的下达了禁赌命令,发现赌博者,从严治之。
“你小子可就别狡辩了,魏和生前可是跟我说过,你小子在入伍之前可是经常玩那些牌九、麻将之类的赌博技巧。可别跟我说什么习武之人不沾赌博之类的话语啊,别人说这话我还信,你可是你小子可不是个善茬,而且还相当地不老实。”张天海闲庭信步地走在着还算热闹的街上,毫不犹豫地戳破了刘侯铭的鬼话。
“可是,团座您既然知道卑职入伍前爱赌博,您如此厌赌,怎么还让我来当您的副官呢?”张天海那话一出,顿时就让刘侯铭开始怀疑自己了。
只见张天海瞪了一眼刘侯铭,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不老实,要是你小子像魏和那种是个老实巴交,最多也就有点小聪明的那种人,我早就把你抓去当后勤辎重连连长了。”
“啥?还就是因为咱不是老实人?”刘侯铭瞪大了眼睛道。
张天海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说道:“对,是什么人就该干什么事。能当副官的人一定能当连长,但当连长的人却不一定能胜任副官,当副官的需要灵醒、醒目,应变能力强,且绝对服从命令。当连长的人,只需要能服从命令就可以了。”
“哦……”听到这大实话,刘侯铭反而是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了。
“别哦了,赶紧去找赌坊,咱们预一营的两天军粮以及战车连的油费,可都得在这儿想办法了。”张天海小声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上校级别的呢。
“哦……明白了。”刘侯铭应了一声,心中的小算盘却再次盘算开了——这次是团座带头去赌,要不要从赌桌上边捞点东西回来?
可是刘侯铭转念一想,这团座如此厌赌,又怎么会带头去赌博?活着说,团座要去抢劫赌坊?!!
“团座啊,咱们不是纪律严明的中央军队伍么?怎么能去抢劫,再说了,这能开赌坊的,多多少少在地头上都有些关系对吧?咱们要是得罪了他们,怕是不太好吧?”毕竟抢劫的这名声传出去,那可不是很好听的,于是刘侯铭赶紧劝了一句张天海。
“我说过要抢了吗?我们军人怎么能做抢劫这种事情呢?那不跟土匪山大王差不多了吗?”张天海冷冷地说了一句,这让刘侯铭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
“是,团座。”刘侯铭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去先行一步找赌坊了。
无论什么时代,老百姓们对于美食的追求都是极大的,毕竟是民以食为天的嘛,街道上食物的飘香味传满了整个街道,可不是一般地诱人。
这对于还没有吃早饭的张天海等众人来说,实则是一种煎熬,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作响了,要不是手里的那两块大洋是硕果仅剩的“创业资金”,还真让张天海有一股让这身后的十几个人去吃一顿饱的就算了的冲动。
当然了,这只是一股冲动罢了,待冷静下来之后,还是要按原计划行事的——民以食为天,可部队的军人不也一样?吃饱饭,这是头等大事啊……
……
益善堂是嘉山县城有名的赌坊、销金窟,据说是这益善堂的老板是嘉山县城防司令彭司令的小舅子开的,这后台可不是一般地硬,再加上老板也从不仗势欺人,所以这里的生意一直很好。
益善堂的位于嘉山县城的正中心位置,那位置可不是一般好,大概过八百米就是嘉山县的警察局了,位置可不是一般好。
其实不仅是位置好、地段好,就连内里的装饰那也是丝毫不差的——古色古香的,还有艺伶在内里弹奏曲子,除了没有音响设备这些先进的玩意儿,这里边该有的东西都有了。
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这里绝对算得上一个豪华赌场。
站在益善堂的门口,听着里边传来的骰子声,还有打麻将、打牌九时传出的“杠杠”声,还有买大买小时赌客兴奋的呐喊声。
“真的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张天海不禁感叹道。
自他们北上滁县(即滁州)之时,便已听说是什么情况了:十二月二十五日前后,已经整补完毕后的日军第十三师团荻洲立兵所部便从浦口渡过长江,往滁县方向开进;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顾祝同以滁州城为前敌指挥部,已经收拢了第三战区大部分部队。
像刘建绪第十集团军的陶广第二十八军以及李觉的第七十军,还有罗卓英的第十九集团军之一部业已完成集结。
除此之外,日军藤田进的第三师团、吉佳良辅的第九师团也从镇江方向渡江,朝滁州方向猛扑而来,这三个已经大部分完成整补的师团约八万大军是气势汹汹地朝滁州猛扑而来,滁州局势一度十分危急!
要不是顾祝同是第三战区的副司令长官,就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