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长,城防张司令到访。”张天海刚走进县政府的大门,就有一名工作人员赶紧跑去通知陈大治了。
“哦?张司令?这可是稀客呀,赶紧去迎接。”陈大治攥着那把苍老又沧桑的声音说道。
还没等陈大治走出去,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年轻而爽朗的声音:“不用迎接了,陈老,太过劳烦了,小子接受不起。”
此时的张天海身穿一身军装,穿着一袭呢大衣,洁白的指挥手套上还握着一根马鞭,其身材本就高大,所以看起来格外的英武。
见到张天海后,陈大治赶紧说道:“快,快,张司令快快有请。”
一个县城的城防司令虽说只有上校级别,也就是正团级的,但人家可是手握兵权的职务,那可是相当强势的,有的地方甚至是城防司令能死死压住县长。
县政府大院的规模要比城防司令部的要小一些,毕竟城防司令部可是要驻军的,而县政府又不需要住冰,顶多就是紧急时候需要用到而已。
陈大治的县长办公室的装修也是十分简陋,甚至是毫无装修可言,除了砖瓦混凝土结构,墙上只是涂了一层腻子,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进了办公室之后,陈大治就开始招呼着张天海坐下了,嘴里还不住地说道:“记得张司令可是第一次到我的县政府大院吧?这可是稀客呀。”
“算是吧!毕竟平时驻军业务和训练业务都是郭参谋长与周副团长在抓的,我最近都在统筹全团工作,像政训工作等等。所以也没来拜访陈老,此次突然登门造访,实属突兀,还望陈老莫怪呢。”张天海笑着坐了下来道。
听到张天海的话之后,陈大治也跟着笑道:“不会不会,张司令年轻有为,所部第三战区之直属第一团又是我国军之精华,实乃我兰陵百姓之福呐。老朽又岂能如此不识时事?老朽自认为这双老眼虽然是已经有些朦胧了,但也还看得清人和事的。”
“承蒙陈老看得起了,张某自就任兰陵县城防司令后,得到县政府的大力支持,张某若是再不做些实事出来,怕是要愧对兰陵百姓了。”张天海没有用军礼以待之,反而是用抱拳礼待之,毕竟对方不是军人,职务上也算是平级,所以军礼不合适。
“谢张司令的一番努力了,来请喝茶。”陈大治说道,这是他的秘书已经端上一杯热茶了。
由于刘侯铭被任命为兼任特务连连长,所以张天海此时的身边是没有携带随从副官的,就连他的警卫,也就是县政府大院下边的那一个班而已。
“谢陈老了。”张天海脱下手里边的那双指挥手套,拿起了还算暖和的热茶喝了一口。
看着张天海那副喝茶时欲言又止的模样,陈大治率先开口了:“张司令忙人事多,相比此次亲自登门来,想必是遇上了难题吧?”
听到陈大治的话之后,张天海终于放松了,毕竟能解决了如何开口的难题了:“陈老果然是拥有一双慧眼,古人诚不欺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确实,张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是遇见了难事了。”
一看张天海这么如此光棍的模样,陈大治也知道,张天海这人不是那等偷奸耍滑、贪图便宜之人,能说出此话,必然是为了公事。
再加上这段时间,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在进驻兰陵以来,一直是与百姓秋毫无犯的,其所部的宪兵队可不是一般勤奋首发
但凡有出现败坏军纪的行为,都是第一时间当初进行处罚的。
正因为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所部军纪十分严明,所以百姓们也爱戴这一支部队,一时间,军民鱼水情这一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既然如此,张司令不妨一说,只要在老朽的能力范围之内,老朽决不推辞。必定是用尽全力以相助之。”陈大治大大方方地说道,他相信他那双看了几十年世事的眼睛。
“说实在话,此话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可能会令陈老有些为难。”张天海说道。
陈大治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既然要大方,那便大方到底了:“张司令但说无妨,如今日寇的铁蹄已经逐渐逼近兰陵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抗战大局更重要的。张司令的部队又是从上海以及南京杀出来的虎贲之师。张司令且说便罢,千万莫要客气。”
看到陈大治的神态以及语气也不像是作假,张天海也不客气了:“是这样的,我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之部队,原身就是在华中一带作战的。无论是淞沪战场还是南京战场,皆是山地或是城中作战为主,未曾到过平原一带进行作战。”
张天海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所部,北上山东作战,虽说是装具精良,但是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机动兵力不够,尚且缺乏。我曾致电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长官,但长官给我答复的却是前线战事吃紧,让我粮饷自筹。”
“陈老您也看见了,我那个加强团都是齐装满员的,没有一丝吃空饷的余地,要是再组建骑兵队伍,可就得克扣底下官兵们的军饷了。”张天海苦笑道,“张某底下的那些个弟兄,个个都是好兵,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就他们拿的这点国难饷,张某要是再克扣,可就真的不是人了。”
“老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