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身上的力气就像是安静的河水般静静地流失着,他忍着剧痛,拔出了那名已经被他砍死了的日军的刺刀。
“呲~”
鲜血从张荃馨的腹部呲了出来,鲜血已然染红了他的军衣,他咬着牙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动着,想要多杀一个小日本。
可惜已经来不及——人终究是敌不过大自然的规律的,没走几步,张荃馨的身体就缓缓倒下了……
经过这一场白刃战交手之后,突入之敌已经被川军所部全歼,可是这个连原本经过数次战斗之后剩下的一百五十人,杀得只剩下十四名士兵了,连长张荃馨、副连长贺吉仓以下,全部为国捐躯,壮烈殉国。
作为最后还活着的幸运儿之一,看着这倒了满地的弟兄,一滴眼泪从他那张布满了硝烟与黑灰的脸上滑落,痕迹清晰可见。
当看到平时对他这个年轻的娃儿最为关照的班长老史的尸体的时候,郝斌终于崩溃了,他蹲在了地上抱着老史的尸体痛哭:“老史啊……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哇……”
十七日的下午两点时,敌军突然以十五生(即口径为150毫米)的榴弹重炮十二门猛轰滕县的南城墙正面,同时,敌机二、三十架集中轰炸南关。
负责守备此处的是川军第一二四师第743团的两个连,这两个连是昨日深夜才开始由大坞转移到此驻防的,这里只有简单的掩蔽工事,却无坚固的防空设施,以致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炸死炸伤的官兵就达半数以上,剩余部队在南关(即南城门)无法存身,被迫转移到西关车站附近。
“boo!!!”
“boo!!!”
“boo!!!”
……
一发发榴弹重炮的炮弹狠狠地砸在南城墙之上,然后爆炸,整座城墙都已经开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终于,在经历了日军重炮猛轰一个多小时后,南城墙轰然倒塌,负责驻守在此的第一二四师第740团一营(营长蔡钲)的官兵们被活活埋砸死在倒塌的南城墙上,守兵的血肉与砖石交织在一起,缓缓地向下面的土地渗着,那等惨状可想而知。
自城墙垮塌之后,这里几乎已经是被夷为平地一般,处处可以攀登,日军约五六百人在十余辆坦克的掩护之下猛扑南城墙处。
川军第一二四师第370旅旅长吕康、副旅长汪朝廉亲临南城墙根指挥部队作战,并亲临一线督战,但终因部队死伤殆尽,在下午三时三十分左右,敌人占领了南城墙,吕康旅长与汪朝廉副旅长皆身负重伤。
而此刻东城门的战斗也进入至白热化阶段,东面敌军开始对东关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寨墙已经是被敌军炮兵轰炸得是犹如锯齿,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壑壑牙牙的,阵地的工事已经被全部摧毁。
东关守军无所凭籍,以致死伤越来越多。同时,弹药(特别是手榴弹)已经告罄了。
在南城墙被日军占领不久后,东面之日军即以约五、六百名步兵,在十余辆坦克的掩护下,突击打入东关(即东城门)。
负责守备的东关的第一二四师第740团团长王麟,在激烈的炮火中奋不顾身地亲临前线督战。
在激烈的炮火中,还没等王麟冲上前方,便被敌炮的火炮击中头部,当场壮烈殉国。于此同时牺牲的,还有该团的政训科科长胡清溪。
在王团长牺牲之后,东关不久便陷落敌手……
在滕县县城的东、南两面相继陷落敌手之后,第四十一军前敌总指挥、第一二二师师长王铭章亲临城中心的十字街口指挥督战。
但好景不长的是,没过多久,南城墙上的敌人便以十分猛烈的火力,开始对西城墙上的守军进行压迫。同时,敌人以猛烈炮火轰击西门,不久,西门便陷入敌手,而王铭章师长在率部向西城之敌反扑突围之时,终也倒在敌人的火力之下。
王师长与他的参谋长赵渭宾、副官长罗甲辛、少校参谋谢大壎、第一二四师参谋长邹慕陶以及随从十余人,同时为国捐躯,壮烈殉国!
只有王铭章的卫士李少昆等两人幸免于难……
经过一番激战之后,守卫滕县的川军第一二二师、第一二四师全部之一万余人,除两百余人突出重围之外,其余官兵,全部壮烈殉国!
尤其是第一二二师,除了张宣武等十余名官兵活着出来以外,其他人等,全师壮烈殉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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