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天海的点头同意之后,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团部直属的勘测队开始下放至各营营区,指导各营进行标准化阵地构筑。
这天,是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日。
然而,在这几天里边,国军与日军的战事并没有停止。
四月二十三日,鲁南之敌分三路南犯,其中一路敌军攻陷郯城县,守军一个营全城殉城!
台儿庄以北,孙连仲第二集团军所部与敌军相持于泥沟,敌不敢进,但孙连仲所部死伤已经高达十之七八,也乏力进攻。
所以只能与敌军相持,相互不能进攻了。
四月二十四日,郯城县之敌西侵,至此,台儿庄至邳县这一片,全线激战。
滇军第六十军卢汉所部之旅长陈钟书于台儿庄邢楼于敌激战时,壮烈殉国,同时第一八二师所部一〇八二团团长龙云阶在辛庄殉职,该团团长营长,全部战死殉国,唯有十余名士兵坚持到了师长安恩溥派来的援军,才没有战死。
援军在收容战场后,才发现,该部乃是矶谷廉介第十师团之番号!
第十师团主力虽然在台儿庄以及峄县遭到了重击,但是虎死架不倒,更何况,师团长矶谷廉介、旅团长以及各联队的联队长基本都还在,就是大队长、中队长伤亡惨重罢了。
而日军部队,最不缺的就是合格的中下层军官以及训练优秀的基层士兵了。
同一日,自台潍公路及津浦铁路增援之敌,分别由峄县东南及临沂西南,向兰陵县集结,先头经洪山南趋,威胁邳县。
邳县守军是汤恩伯军团第八十五军王仲廉所部的一个旅,军长王仲廉亲自率军督战。
“军座,洪山方向前进之敌已和我军前哨部队交上火了,敌军攻势十分迅猛,朱团长打电话前来汇报说,敌军攻势十分迅猛,前哨部队已经快顶不住了。”一名作战参谋跑到了王仲廉的旁边报告道。
“那滇军的部队呢?他们不是负责防守连防山吗?怎么会那么快就不见人了?”王仲廉连问了三句,可见他之紧张。
“滇军部队日前在连防山以北与日军部队反复拉锯,伤亡十分惨重,已经牺牲不下三个团长了,前天已经牺牲一个旅长了。”作战参谋如实回到道。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王仲廉的眉头就轻轻地皱了起来,他已经知道实际情况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更严重,战斗激烈程度已经可比枣庄之战可以相比了,他只能下令道:“让他尽全力顶住,实在顶不住再退进城内吧!”
滇军部队装备精良,而且训练已久,战斗力应该是很强的,连他们也伤亡如此之惨重,看来连防山很快就要失守了。王仲廉心里边想着。
可是,王仲廉仍要下令部队继续坚守,而且还要死守到底。
不然,王仲廉还能下令撤退不成,第五战区可不怕再杀一个不战而退的将领的。
然而,事物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四月二十五日,邳县告急,第八十五军调来一个团的援军,守军仍拒敌于台儿庄东南及邳县以北,援军已经分路推进。
四月二十六日,国军部队与郯城西面之敌已经混战三日之久,日军迭次向国军部队左翼包围,企图冲破国军防线据点,但进攻两次均被国军部队所击退。
直至二十六日深夜,国军部队与日军部队也仍在血战之中,战情十分凶猛!
也正是这一天,连防山宣告失守,而国军部队仍在组织继续反扑!
四月二十七日,经过连日来,蒲汪、辛庄、后堡、禹王山及火石埠之惨烈阻击战,这天上午八点多钟,第六十军军部传来了前线总指挥孙连仲总部之命令:敌军主力已升入第六十军正面,进入我军袋型阵地。决于本日(二十七日)上午十时各军开始全面出击,歼敌于禹王山以北地区!
随着作战命令下达的,还有一份作战计划。
这份作战计划上面写着——各师攻击目标为:第一八二师为蒲汪、后堡;第一八三师为李庄、五圣堂;第一八四师为淘沟桥。
命令一经下达,安恩溥立即组织了师部会议。
经过师部会议商讨,按照实际情况,主要为保全现有阵地,抽调出击队执行前敌指挥总部的旨意。
很快,第一八二师师长安恩溥便会同参谋长一起出了一份作战计划,并且第一八二师直接按照此作战计划进行行动。
右翼方面,由第一〇七八团来负责,该团团长董文英是在座团长里边爱国杀敌之心最强烈的一个军官,滇军部队刚刚才是向东运来战地之初,董文英当即写下遗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上来的。
左翼方面,则是由第一〇七七团来负责,由团长余建勋统一负责指挥。
这天在禹王山附近发生的战斗异常激烈,尤其是以董文英的一〇七八团的攻势尤为凶猛,董文英在听到出击命令的时候,当即是欣喜若狂,屡次提出要率领所部出击恢复蒲汪。
虽经劝说,可是董文英仍是亲自带了一个机枪连和迫击炮一个排,分两线向蒲汪前进,第二线则交给第二营营长陈浩如率领部队在五百公尺(一公尺等于一米)后跟进。
十三点,一〇七八团的部队开始迫近蒲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