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五月八日,津浦线南段战事于曹老集打响,日军吉佳良辅之第九师团所部之一部强渡漯河,逼迫蒙城。
徐州,第五战区司令长官。
津浦线南路日军强渡漯河的消息,自然是在第一时间通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的,否则,等到敌军兵临城下之时,怕是那会儿已然是为时已晚了。
川军王铭章第一二二师在滕县全师殉城,这等结果,谁不怕?他们既然来到这里了,那就是奔着抗日来的,根本就不怕死。
可是怕的是什么?怕的是死得没有价值,怕的是死在友军的手中,而非敌人之手。
像在所有人看来,川军第一二二师不是死于日军之手,而是死于汤恩伯、王仲廉之手——
本来两军对战,阵营各所不同,死伤在所难免,可是汤恩伯军团见死不救,第八十五军军长王仲廉怕于矶谷廉介第十师团的主力部队正面交手,而是只派了一个团的部队进行支援,第八十五军的主力则是直接开向枣庄。
八十五军的开向枣庄想干什么?当然是想制造出一股他要率部围歼枣庄之日军的举动了王仲廉自己说是想围魏救赵,兵围枣庄以达到减轻滕县压力之目的。
可实际上真是如此么?对于津浦路正面之敌军之强势,王仲廉是相当清楚的,他去枣庄打,纯粹就是想老太太捏柿子——专挑软的捏。
日军第十师团矶谷廉介所部主力南下的时候,那可是配属了不少的重炮部队啊,滕县打到最激烈的时候,平均每天有一万多发炮弹打进城,连续三天,那就是三万多发了。
三万多发炮弹,那可是几乎把城内都给夷为平地了,能当上长官这个位置的人都不傻,更何况王仲廉本来就是黄埔一期之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能是黄埔一期里边头一批能成为一军之长的人了,所以站在王仲廉的角度看,他也不想让他的部队是送死、送人头。
所以,在接到战报的第一时间,负责驻守于此的桂军部队第七军的官兵们立即就将这个情况上报了。
李宗仁可是桂系的头子啊,不可能对他们会见死不救的,他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多给一些时间去给长官们准备准备,打到部队准备打光了的时候再说,那黄花菜都凉了。
这几天,李宗仁李长官可都没怎么离开过司令长官部,因为前线战事吃紧了,各路部队都离不开他的指挥与统筹协调。
“长官,津浦路南段,第二十一集团军第七军急电。”徐祖诒亲自拿着这一份急电到李宗仁的面前。
第七军是桂系的头号王牌部队,北伐时就有“钢七军”的美誉,所以,当徐祖诒接到了这封电报之后,是立即决定了,要亲自拿到李宗仁的面前。
“哦?蒙城那边也出事了?”李宗仁有些意外。
“对,蒙城那边也出事儿了。看来,还真让张玉麟那小子说对了,日军的报复行动,就是想一口吃掉我第五战区的主力部队了。”徐祖诒满脸无奈地笑道。
“哦?有这回事儿?”李宗仁赶紧在地图上找出了蒙城的位置。
在看到蒙城这个位置之后,又结合了一下徐祖诒方才说的那一句话,李宗仁突然是脸色一下就变得是十分郑重了起来。
“燕谋兄,你方才说,这个推断是张玉麟那个毛头小子推断出来的?”李宗仁脸色十分凝重地说道。
“对,就是那小子说的,这小子的战略眼光可真够超前的,要不是这小子打仗还有几分本事,我都想把他调来我们司令长官部来当高参得了,还打什么仗,这份战略眼光,就值两个师!”徐祖诒给予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哦?这小子真值得你给予如此高的评价?”李宗仁感觉有些意外。
“要是李长官你知道,这小子的推断是在一个星期前就推断出来了,您就不会说这句话了……”徐祖诒笑了笑道。
“还真是人才难求啊,要真这么说,这小子的军事才华,怕是能比得上刘斐了。”李宗仁用他那口标准的广西普通话打趣了一句说道。
刘斐,就是指现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第一厅(作战厅)的厅长……
“张玉麟那小子要是听到这句话,怕不得飘得是飞起来了。”徐祖诒笑了笑,“话说,对于蒙城这一战,你怎么看?”
“这小日本小一口气吞了我第五战区六十万大军的主力,依我看,他们的胃口也忒大了点儿,怕是要撑坏肚子的。蒙城,必须要死守!我倒要看看,这小日本,有没有这么好的牙口!”李宗仁一拍桌子,豪气吞云道。
确实,像是站在李宗仁的这个位置了,他还有后退的余地吗?他没有了,他的身后是整个中国!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就像作者菌再前面所说的,“喷”张六子的行径,有的人在说,要是你站在他那个位置,也会跑的。
可是作者菌想说一句:“有些人,他既然已经是坐在了风口之上,那么他必须要起飞,他必须要这么做,否则,他就是民族罪人。”
即使有很多人觉得,作者菌喷张六子丢东北这事儿的观点是有悖的,但是本狗作者,仍是坚持此观点……
好了,书归正传。
同是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