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妈。”郑曼点了点头,“这不是怕您担心他吗?所以我也就没告诉您,不过您放心好了,玉麟他在前线现在可是兵强马壮的,再加上他这个人,鬼精鬼精的,小鬼子想在他身上占点便宜,那可是不容易。”
“哎,说是这么说,可是咱这当娘的,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咱现在就希望这一家人呐,都能平平安安地活到战争结束以后。”余芷芸的脸上充满了慈祥的笑容,显然,大儿子平安无事的消息,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放心好了,咱们一家都会的。”郑曼脸上也是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也不知道啊,这西楼,去了部队以后能不能习惯呐……”余芷芸终究是一个慈母,是放不下那游子身上衣的。
“听说西楼已经考进中央军校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才的。您也无需担心太多啦。”不知不觉间,郑曼已经在这个家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了。
也许,是和她教养学识有关,又或许是和她丰富的经历和涵养有关。
先不说大户人家出身这点,就说人家曾经是中央社记者和南京卫戍司令部通讯处任职的经历就能让许多人望向其背了。
“能娶到你,真是我家玉麟的福气呐……我老张家,算是祖坟冒青烟了。”余芷芸长长感叹了一句。
一说起这个,郑曼就想起了那张在上海战场上满是硝烟的俊脸,以及脸上那一股从容不迫——她的男人,是战斗英雄!
一想到这些,郑曼的脸上就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意:“妈,咱们一家人可不说这些,玉麟他能娶我,自然也是我的福分。我嫁的男人,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嗯……”余芷芸脸上的笑意也愈浓了。
……
老张家现在在武汉还算是其乐融融的样子,可是在江西前线的战争阴影依旧没有散去。
反而是愈发浓厚了。
日军松浦淳六郎的第一〇六师团在前线吃了一个大瘪,他显然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卷土重来的念头的。
……
日军华中派遣军第十一军司令部。
可能是处于安全方面的考虑,第十一军的司令部并没有继续往前移动,而是继续驻扎在彭泽镇。
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中将站在一处山坡上凝望着远方,仿佛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够放松他心中这压抑的心情。
不错,对于松浦师团在前线吃了一个大亏的事情,对他的压力也不小。
第十一军作为华中派遣军的头号主力,在日军大本营想要实现攻下武汉三镇这个既定方略面前,那可是显得十分重要的。
六月份的时候,在天皇的御前会议,天皇就已经做了指示,要在三个月内攻下武汉!
现在,可不仅是整个侵华日军的高层寄希望在他身上那么简单,而是整个日本国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这一仗,他只能赢,而不能输!
对于中国军队而言,日军的确是兵精械利,在许多人看来,的确优势很大。
可只有身为指挥官的冈村宁次心里清楚,日军虽然兵精械利,可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兵员少!
表面上看,十几万的部队,也的确不少,可是在中国这片偌大的土地,那还是显得相当少的。
没有其他原因,而是因为,中国实在是太大了,十几万部队放进去了,也就如是在湖中突入一颗巨大的石头般。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就不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若是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冈村宁次的状态,那只有是“步步为营”最为合适了。
只要是下错了一步棋,面对日军的,都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作为日军的高层指挥官,冈村宁次可没有底下这些皇道派军官那么盲目乐观——事实上,中国军队还在抵抗,只要中国政府一天没有投降,他们一天就没有胜利!
看着远方,冈村宁次便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松浦君能更争气一些,带着我们的部队,继续向前冲刺,能够扎稳南昌,掩护我大军主力部队直插武汉……”
不错,在冈村宁次的战略构想中,派出第一〇六师团去打南浔路,一方面确实是想扩大己方优势,破坏中国军队的战略部署;另一方面也是想将一部分中国军队的部队吸引在南浔路,好让他的大军在攻武汉之时,少了一些屏障。
当然了,后面的那一方面才是冈村宁次真正的目的。
“司令官阁下,您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太好啊,是否是受了第一〇六师团在前线遭受了重大挫折所导致的。”副参谋长问了一句。
“山本君,你也太小看我冈村宁次了。区区一个第一〇六师团受挫,怎么可能令到我如此沮丧?”冈村宁次摇摇头说道。
“那司令官阁下为何看上去是如此闷闷不乐的?”副参谋长山本又问了一句。
“真正令我感到心情不好的是,我们第一〇六师团以整个师团为主力,却没有达到既定效果。我们的‘拦路虎’,支那军,张发奎所部的第二兵团仍在九江一带按兵不动。真正要打破他们的阻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面对于面前的这个自己人,冈村宁次